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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继续收听矛盾文学讲短篇经典九在军中作者
周大新
历朝历代的军队将士都喜欢酒
酒这种先人发明的液体饮料在军中可是大有用处
用作火种来点燃军人杀敌的豪气
自古至今
出征的将士是要喝壮行酒的
喝罢壮行酒的军人会豪气直冲脑门
勇往直前的杀伤敌阵
绝少有人退缩不前
古代将士们喝壮行酒的情景笔者无缘看见
当代将士们喝壮行酒的场面
我可是见过一回
那是在南部边疆的一处战场上
时间是在一个黄昏
即将出发去攻占一个高地的几十名官兵全副武装的肃立成一排
师 团
营的首长和几十名女兵每人端了一碗白酒走过来
站在他们对面
师长语气凝重地说
我们来给你们送行
请大家喝下这碗酒
他的话音刚落
女兵们已双手把酒捧到了战士们脸前
那是极肃穆的一刻
现场除了晚风翻动战士们衣襟的响声之外
再无其他声音
出征的男兵们在暮色里蓦然看一眼敬酒的女兵
便接过碗一饮而尽
敬酒的女兵们和出征的男兵们一样
知道男兵们此去大都是很难回来了
因此
他们接过空碗之后
会忍不住扑上前吻他们一下
那是极短的一问
因为带队的军官在说完一句请等我们的胜利消息之后
很快就发出了出发的命令
几分钟后
出征的队伍就会消失在越来越浓的暮色里
用作清水来洗去凯旋将士身上的真诚和疲累
征战归来的将士是要喝庆功酒的
仗打胜了
班师回到大本营的将士们脱下征衣要庆祝胜利
要论功行赏
喝庆功酒
这酒通常是要坐在宴席上喝的
笔者见过一支部队由南部边境凯旋回到军营喝庆功酒的场面
那场面使我至今难忘
开席前
一向不苟言笑的首长说
今天我破例的允许你们放开喝
喝醉了不算违反军纪
首长们敬第一杯酒
祝酒辞世
辛苦了
弟兄们
这胜利是你们用鲜血换来的
那杯酒里满是对部下的关怀和体恤
第二杯酒是军人们的未婚妻和妻子们敬的
女人们的祝酒词是
亲人们
总算把你们盼回来了
喝吧
喝下去解解乏
这杯酒满是亲人的体贴和情谊
第三杯酒是驻地附近的乡亲们敬的
乡亲们的祝酒词是
感谢你们守牢了国门
让我们在后方能平安做自己的事
这杯酒里含满了尊敬和感激
第四杯酒是驻地中学的孩子们敬的
孩子们的祝酒词是
叔叔们为国立功
为我们做出了榜样
这杯酒里满是钦佩和羡慕
接下来是留守的战友
是刚接来的新兵
是地方上的领导
一杯一杯的轮番进
使得那些战场上的硬汉子在感动和激动中一杯杯的喝着
那酒液像温暖的清水
把他们衣上的征尘
身上的疲累和心里的委屈都冲洗的干干净净
用作祭物来祭奠在战场上死去的战友
一场大战过后
即便战死者也是要用酒的
我在南部边境的一处烈士陵园里
看见大战之后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军人一波一波的来祭奠才埋入土中的战友
他们肃立在那一排排烈士墓前
在念过简短的悼辞
在分发了香烟水果等祭物过后
军人们每人拿了一瓶酒
走到一座墓前
起开瓶盖
缓缓地把酒液浇在墓的四周
当酒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时候
能听到他们含泪的低语
喝一点吧
喝了
喝了酒好上路
用作抚慰剂
来抚慰作战失利
打了败仗的战友
世界上没有常胜将军
也没有常胜的军队
只要打仗
就会有失利和打败仗的时候
打了败仗的将士们回营也是要喝酒的
就在这时
已变成了抚慰剂
来抚慰将士们那颗充满歉疚
不安 羞愧
沮丧的心
当酒夜伴着温暖的话语进度之后
将士们会重新振作起来
会使他们下定来日再展身手的决心
用作粘合剂
来把战友之间的弦隙抹平
把将士们的心紧紧粘合在一起
军队也是一个世界
不可能没有矛盾
平时你哪件事处理不公伤了我
我这件事考虑不周刺了你
战时你何围不及时
放走了一部分敌人
我支援不利
给你造成了损失
一来二去
战友之间就会出现矛盾和嫌隙
消除嫌隙的办法很多
坐在一起喝酒也是办法之一
双方在一个上司的召集下
往酒桌前一坐
几杯酒下肚
错的一方道几句歉
对的一方就会主动拦住
说好了喝酒
酒再喝下去
脸越红
耳越热
彼此就开始称兄道弟
将心比心
慷慨无比
心胸开阔的说话
到最后差不多都能尽释前嫌
握手言欢
当然
酒在军中也引起过祸端
一些人因饮酒过多而失态丢丑
甚至贻误战机
打了败仗
但那毕竟是个例
不能因此就怪罪酒
酒并没想让人喝醉
喝醉的责任在喝酒者没有把握好喝的量
任何好东西当不能用的过度
酒
这种饮料是先辈的发明创造物中最重要的一种
试想
若是世上没了酒
那人的生活将变得多么乏味
军人们的日子将少去多少乐趣
酒
军人们永远对你满怀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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