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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集
张文远显然不相信蒋铁梅不是凶手
继续追问道
蒋姐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
你又何必继续隐瞒
背负着一条人命
你心里难道真的就能安心吗
张队长
我蒋铁梅虽然是一介女流
但也懂得是非曲止
如果人是我杀的
我绝对不会隐瞒
但我没有做过
你怎么问我都不会承认
蒋铁梅费力的从病床上坐起来
一字一顿的说道
几年前
我其实已经知道你一直在怀疑我是凶手
只是我问心无愧
所以并没有抗拒你的接近
听到两人的对话
我没想到蒋铁梅这么聪明
竟然已经知道张文远是故意接近套她的话
更加没想到蒋铁梅不承认自己是凶手
毕竟在刚才那种环境下
但凡心理能力脆弱一些的人都会被张文远套出实话
但是蒋铁梅只有一瞬间的恍惚
随后马上就否认了张文远的质问
我心中暗暗嘀咕
这个时候自己应不应该出去说些什么
没想到陈可辛先我一步走到病床旁
说道
江姐
其实我们不是房产公司的业务员
我们两个也都是警察
我看出来了
蒋铁梅淡淡一笑
说道
这些年来
我接触过不少的业务员
没有人会像你们这样关心我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呀
我好奇的问道
蒋铁梅苦笑道
林先生
业务员可不懂医术
稍微想想就能知道
你应该是从事法医工作的
你说的没错
我歉意的说道
江姐
我们不该瞒你
但是为了那条被杀害的性命
我们必须这么做
我斟酌着语气说道
王成刚是不是平时总是虐待你们母子啊
对
王成刚不是人
每次喝醉酒对我们不是打就是骂
看在孩子的份儿上
我一忍再忍
即便是忍无可忍
我也顶多和他吵吵嘴
动动手
绝对不会杀他
蒋铁梅认真的说道
几位警官
你们不用在我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有这种时间
你们可以去做些别的事情
王成刚死了已经八年
或许凶手早已经逃到天涯海角
我都放弃了
你们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不管我们怎么问
江铁梅都会如实回答
但是一旦牵扯到王成刚
他会立刻否认
时间慢慢过去
转眼到了晚上
张文远继续追问
陈可辛将我带到病房外边
说道
依然
你觉得蒋铁梅有多大的嫌疑
一半一半吧
我叹了口气说道
蒋铁梅说的话毫无漏洞
可是面对亲人的死亡
他表现的太冷静了
而且亲口承认王成刚经常对他实施家庭暴力
在以往的案件中
因为家庭暴力而动手杀人的夫妻不在少数
所以他身上的嫌疑并不能解除
看来咱们想到一块儿了
陈可辛皱皱眉头
说 走走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要不要叫上张队长啊
我回头看着病房
不用
这是他让我去的
说完
陈可辛像变魔术一样从兜中拿出一串车钥匙
我惊讶的说道
张队的警车钥匙怎么会在你这啊
陈可辛低声说道
刚才张队趁蒋铁梅不注意
将钥匙交给我
同时他让我去蒋铁梅公司查一查她的社会关系
有这个必要吗
我一边和陈可辛下楼一边说道
案子拖了八年了
蒋铁梅的社会关系肯定是被调查的清清楚楚
咱们再去调查又能有什么收获呀
这可不一定
陈可辛打开警车
手握方向盘的
对于蒋铁梅的调查
之前一直是由当地警方负责
他们询问的笔录不见得适合我们
我们重新询问
没准能够找到新的东西
或是有不一样的理解
听到这句话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陈可辛说的没错
同样一句话
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
会有着不一样的效果
所代表的含义和意思也不尽相同
很快
陈可辛利用导航来到了一处医药公司楼下
紧接着我们两个各自挂上证件
走到医药公司前台
表明身份
要求会见公司的负责人
等了几分钟
前台小姐挂断电话
说道
两位
我们副总正在楼上的会议室等着
需要我带你们上去吗
麻烦你了
陈可辛客气的点了点头
前台小姐向同事交代两句
领着我们走进电梯
来到了位于八楼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着一个西装笔挺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
男人起身伸手道
啊 你们好
我是这间医药公司的营销副总郭昭明
请多多指教
郭总你好
陈可辛自我介绍道
我是夏江刑警二队队长陈可欣
今天来找你
是想问一问有关蒋铁梅的事情
呃 夏江
郭少明不解道
你们是市里的警察
怎么来这里问案子
郭总
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
不方便跟你解释
陈可辛直接进入主题
询问郭东明对蒋铁梅这个人的看法
果然是为他来的
郭照明露出苦笑的表情
说道
呃
蒋铁梅是个苦命人
摊上那么个老公
我看王成刚死了也是个好事
起码能让蒋铁梅过上几年收心日子
郭总
有关王成刚的问题不在我们询问范围之内
陈革辛打断郭照明的话
说道
我看过资料
蒋铁梅在来你们公司之前
在江夏医院担任护士
并非营销专业科班出身
你为什么要将她留在公司担任业务员
哎
还不是看她可怜
郭照明叹气道
说实话
第一眼看到蒋铁梅的时候
我并没有想招她
因为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太老实了
你知道
像我们这个行业
太老实的人是开不了单的
不过蒋铁梅非常的有毅力
落选只好多次找我
并且愿意拿一半的工资得到这个岗位
我插话说道
郭总
你们公司是县城较大的医药企业
不论是招聘人员还是办事都有自己的规章制度
蒋铁梅这么说你就答应了
最开始我没想答应
不过后来的一件事情让我改变了想法
郭昭明点了点桌子说道
你们两位如果有兴趣听
我就和你们讲讲
正好这件事在心里憋了这么多年
还没跟外人讲过呢
说这个故事之前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们
郭兆明看样子心情不错
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闻言
我和陈可辛对视一眼
异口同声的说道
请问
郭照明桌上拿几根香烟点燃
笑道
不好意思
每次讲话之前都习惯抽几口
郭总
你可以讲了
郭照明不着急
我看陈可辛的样子却很是着急
郭兆明抽了一口烟
说道
哎
你们知道我们这些做业务的员工最大的收入来自于哪里吗
当然是业绩提成了
我抢先说道
不光是你们医药公司
我想全国的业务员工资大头都是通过各种提成以及奖金分红的
没错
郭兆明笑了笑说道
即便蒋铁梅将工资减到一半
我也不想用它
对我们业务员来说
基本工资其实都是很低的
减不减根本无所谓
只有拉到单子
找到客户
才能拥有更多资源
赚取更多的报酬
紧接着
郭兆明开始讲起他的故事
那时蒋铁梅刚刚离婚
身旁带着一个两岁大的孩子
郭照明更加不愿招聘他
半个月后
郭照明去下面乡里的一家医院推销药品
在医院里他又遇到了蒋铁梅
蒋铁梅多次出现在郭照明面前
因此郭兆明对他印象很深
发觉蒋铁梅出现
郭照明当时气得够呛
认为蒋铁梅纠缠不休
跟踪自己来到了这里
不过令郭兆明没有想到的是
蒋铁梅来这间医院并非是来找他的
而是办理离职手续
郭兆明顿了顿
问道
你们猜
蒋铁梅为什么会离职啊
郭总
你是当事人
我们两个哪能知道啊
我一脸无奈的说道
你就别卖关子了
直接告诉我们吧
我发现郭昭明这个人特别喜欢卖关子
每当说到关键时刻就会故意停顿
我能耐着性子跟郭昭明交流
陈可辛已经有些生气了
陈可辛站起来
认真的说道
郭总
我们来找你问蒋铁梅的事情
是因为他牵扯到了案件当中
请你认真看待这次谈话啊
警官小姐
你别着急嘛
我知道的一定会全部告诉你
郭照明示意陈可辛坐下
继续说道
蒋铁梅应聘简历上写着他是那间医院的编制护士
当时我想起了简历上的内容
找了一名相熟的医生聊了聊有关于蒋铁梅的事情
那名医生告诉我
蒋铁梅并不是主动离职
而是被医院开除
之所以宣称是主动离职
是为了照顾蒋铁梅的脸面
给她一个台阶下
当法医之前
我曾经在医院做过三年的医生
对医院的事情并不陌生
医院的医生跟护士分为两种
一种是有正式编制的
一种是临时工性质的
临时工性质的医护人员
绝大多数都是护士
合同期满之后
医院可以选择不再续签
而那些有编制的医生与护士
医院想要将他们开除
必须得有正当的理由
蒋铁梅是在编护士
却被医院突然开除了
并且医院还有主动给她找台阶
怎怎么想怎么奇怪
看来
蒋铁梅很可能是在工作当中出现了医疗事故
所以才会被开除
一旦医院出现医疗事故
不仅是责任人会被问责
医院同样会受到牵连
依照我的猜想
乡镇医院设备一般
人员水平有限
出现医疗事故并不稀奇
医院可能也是为了保全颜面
所以才没有宣扬这件事情
不过
很快我的猜测全部被郭照明推翻了
郭昭明直接说出了真正的原因
蒋铁梅被医院开除
是因为他救人的原因
陈可辛开口说道
医院不就是要救死扶伤吗
我头一回听说护士救人会被开除
哎 警官小姐
你说的一点没错
医院的确是救死扶伤的场所
但是不管任何部门机构
都是有自己的规矩
就像我们公司一样
郭兆明缓缓说道
根据那位医生所讲
有一天晚上
蒋铁梅值班
接到了急诊电话
说是山里农村有孕妇难产
并且羊水已经破了
医院唯一的救护车派出去急救他人
所以无法再派出车辆去那座村子接孕妇
蒋铁梅听了以后
在没有请示上级领导的情况下
擅自脱岗前往村庄为孕妇接生
就因为这样
蒋铁梅被医院开除了
陈可辛一脸不解地看着郭照明
或许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对医护人员而言
脱岗可是重大的责任事故
当初我在的那家医院就曾经处理过脱岗的医生
郭昭明接着说道
事情不单单是这样
听我继续跟你们说
在蒋铁梅的帮助下
孕妇顺利的产出一个健康的孩子
几天后
孕妇家属拿着锦旗去医院感谢蒋铁梅
直到那个时候
医院领导才知道这件事情
蒋铁梅没有请示领导
擅自脱岗给孕妇接生
事情立刻变了性质
领导找蒋铁梅谈话
谈话过程中
蒋铁梅无意透露
她曾经多次外出给病人治疗
甚至还动过外科刀
这下子等于是彻底捅破天了
蒋铁梅是护士
却做医生的事情
相当于是非法行医
直到这时我们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蒋铁梅会被医院开除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儿
虽然领导们的做法没有错
不过我总觉得有些不近人情
的确
蒋铁梅不能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擅自出诊
也不能插手需要医生负责的外科治疗
听到了这个消息
我对蒋铁梅的印象有了些改观
蒋太梅是医院里正式职工
如果不多管闲事
或许能平平稳稳的过完这辈子
可惜他太好心了
做的事情超过了自己职责范围
丢掉了医院的铁饭碗
郭昭明用惋惜的语气将蒋铁梅被医院开除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讲述了一遍
我插话问道
你因为同情蒋铁梅
所以改变初衷
将他招到你的公司吗
哎 并不是
郭兆明耸耸肩膀
说道
我虽然同情蒋铁梅的遭遇
可仅仅因为这样
我还是不会为自己招来一名没有任何业务能力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