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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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青铜岁
演播新兰可可
纪氏等她出了门脸色便立时冷了下来
去打听
看看昨夜里歆姐究竟有没有去过梨香院
沈羲回到梨香院
婆子们就已经在珍珠的指挥下热火朝天地干起来了
只见婆子们个个膀壮腰圆
不输寻常壮汉
不过小会的工夫
门厅里原先堆着的杂物便眼见着空了
东西厢房里也同时开动
自打回到府里来
院里的人从没见过梨香院有过这么热闹
元贝捂着口站在门下
不敢相信
箭步跑到珍珠面前询问事由
她虽然跟着沈羲去的撷香院
但沈羲跟纪氏说的什么
她在门外完全不晓得
沈羲招来珍珠
交代了几句
便就回房去了
拐角处
看见蹲在门下的沈良
也把他抓进房来
走到桌旁
打开那撂着的三只点心盒子
让他吃
沈良两手攀着桌沿
睁大眼睛看着她
吃吧
不说你
她掰了块桃酥给他
他这才伸手接了
张开那小嘴巴吃了起来
沈羲顺手拿了张小杌子让他坐下
摇着扇子望着他
明明不久前才说过别让他再吃零嘴
可眼下这样的东西也不是常买
不过是个孩子
哪忍心拘着
姐姐也说
沈梁掰下一块
踮脚塞到她嘴里
小胖爪子上尚有润肤的***
香
阳光把门廊照暖了
姐弟俩相对着的样子在逆光下成了剪影
门外的喧闹与他们仿似无关
你最喜欢吃什么
桃酥、核桃糕还是云卷
等咱们有了钱以后常买
最喜欢姐姐带我去城隍庙买的糖葫芦
去年我们去逛庙会
我走累了
姐姐买了糖葫芦给我吃
我就不累了
小男孩扬起圆脸蛋
眼神晶亮地望着她
嘴边还有满脸的蛋糕饼屑
真没出息
有糖葫芦就满足了
沈羲揉着他的小脑袋瓜子
婆子们得了纪氏的指示
落力的干了一下
晌到太阳落山时
里里外外所有房间便全腾了出来
清出的杂物全部被运走
只剩下各处需做清扫和摆设
这些却已不在话下
珍珠元贝与刘嬷嬷接着忙乎了半日
就四下妥贴了
院子小是小了点
但修修补补
再好好的打扫完
倒也略看得入眼了
沈羲挑了个日子
让裴姨娘母子住进了东厢
又让原本住在前院里大通铺上的刘嬷嬷搬来珍珠
她们隔壁交代她负责看院与院里的清扫的差事
刘嬷嬷原先只怕沈羲会当他是外人
如今这一来
一颗心竟已在胸膛呆得定定当当
浑身上下都是劲儿
裴姨娘让沈梁住进了靠近沈羲的房间
自己退去东边耳房住下
沈西什么也没有说
沈梁是二房的子嗣
裴姨娘虽然诚实本份
但终归见识有限
除去衣食住行上能照顾好他
教育上还能有什么优势呢
从前的事便不提了
如今她沈羲既来了
自该是要好生将他教导
裴姨娘必然也是这个意思
所以才做了这样的安排
自此
每日早间
沈梁按时到正房认字习字
风雨无阻
五岁大的孩子
未必有多大的耐性
说道理也未必能明白
好在沈羲也不是那等急躁之人
知道他喜欢乱画
便寻了些简单易学的图画给他作引
顺道灌输些道理进去
倒也是逐渐认真上心起来
当然
这已是后话
只说梨香院
经她这一摆弄
统共也不过六个人
但却乐和融融
眼见着就热闹起来了
看来看去
还剩下庭院里未种花草
这里写了花木名称
给珍珠再给了银子
着她与元贝前去办理
花木花不了多少钱
沈羲前世死的时候已在待嫁
肖氏早将一手持家的本事悉数传给了她
钱花在哪里
怎么花花多少
她心里皆为有数
沈羲自己无事
便就琢磨起温婵这事儿来
究竟温婵如今是什么样
他只是从刘嬷嬷口里听来
她也只是个下人而已
知道并不详尽
何况道听途说
恐也有偏差
她总得寻个机会亲自去看看
如此方为有谱
吴香院这里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沈歆却愈发郁结
原本她还盼着能在刘府里当着众官眷面一展风采
可眼瞧着刘府寿宴的日子马上到了
她们却连到手的贺礼都弄飞了
这寿宴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这几日她困在屋里
想来想去也想明白了
当日那字据
八成就是沈羲挖的坑设的套
她都能把这堵到这份上了
自然不可能
还让她们钻着空子
只是却不明白
沈羲何以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有心计
不是长他人志气
换成她是沈羲
她可不一定想得出这主意
关键是她怎么算出
她一定会上门跟她讨那首诗的
难道她认得出那是衙门里的公文
甚至是密旨吗
但这怎么可能
连她沈歆都不认得
傻楞楞的
她怎么会认得
纵然书没少读
可衙门里的事情
书本上可不会教
何况连黄氏都不知道
她总觉得二房里有古怪
但却又拿捏不准
到底她都有多少年没见过沈羲了
二房出事的时候
她也不在京中
沈羲被遣去杏儿沟
她也没在府
这几年她们在杏儿沟过得怎么样
她更是不清楚
早饭后去园子里转了半圈
听说梨香院又是收拾院子
又是重新安置住房
心底愈发气恼
沈羲之所以能这么闹腾
还不都是拿她长房的五百两银子吗
前脚讹了她一把
后脚竟就大肆显摆起来
她斥了那丫鬟几句
走到角门下
却听说兵部郎中林粹的夫人来府了
且就在黄氏房里
少不得又收拾心情
折返方向
往正房去
林夫人
丁氏说起来也是黄氏的旧识
原先丁家也住在黄家所在的燕子胡同
黄父与丁父当时都在秦帝治下的顺天府任了个小职
黄氏与丁氏两家姐妹时常聚在一处做针线
也算是闺中好友
后来先帝建文帝领兵起义
铁蹄踏破了京师
黄、丁二人见机四洞在军前跑前跑后
定国之后
就体面起来了
丁家因为人多
嫌旧宅逼窄
便就搬离了燕子胡同
但是后来丁氏皇氏还是有着联系
只要是黄氏在京师
必然会相互串门
沈歆不能不去见丁氏
是因为丁氏乃是黄氏拜托给她物色夫婿的媒人之一
进了拂香院
到了桃花掩映的正房廊下
她便听见丁氏一贯缓慢的声音自屋里传了出来
先别说到贺的客人
光是采买的蜡烛
据说就有七八车
再有就是请洪英社的戏班子
你若是不去
恐怕要错过这个好机会了
听到刘府二字
沈歆这颗心又针扎的般疼了起来
要知道
不说别的
就是黄氏这次弄到这入府贺寿的资格
也是不易
她乃是通过她的舅母
黄氏的娘家
嫂子的娘家人
这重重的关系下
才认识了身为远亲的兵部侍郎夫人
这才拥有了同时入府的资格
被沈羲这一害
她们所有的努力便全白费了
怎么
站在这儿
不进去吗
这里正思忖着
耳边就传来道熟悉的嗓音
抬头一看
面前站着两个锦衣的少年
左边着明月色袍子
浓眉大眼的是她的弟弟沈惕
而右首这个比她还高出半头的十七八岁少年
面圆眉浓
唇红齿白
腰间一块美玉
衬得宝蓝色袍子的他愈发的斯文
这位可不多见
霈哥哥也来了
沈歆立时展开笑容
林霈是丁氏的长子
比她大两岁
原先丁氏黄氏也有意结亲
但是后来合了合婚
二人竟是天生的
八字相冲便也就罢了
否则的话
这倒是门现成的好婚事
林家老爷子是跟着建文帝过来起家的
如今在大理寺任正经
正经的新贵
要不是林霈的父亲林观英原配过世
丁氏也没有曾机会嫁入林家
当然
林老爷子追随建文帝的时候还未定国
林家还没有如今的兴旺
丁氏那会儿也不算高嫁
但谁料到丁氏就有这样好的福气
林霈虽是丁氏长子
但前面却还有个原配所生的哥哥的
然而好巧不巧
林家大爷前几年去在大同领兵时
突然又染病死了
身后只留下个两岁的***
如今丁氏反倒是起来了
林霈也成了命定的宗子
大理寺正卿府的下一代宗妇
这身份也够可以的了
沈歆虽然叹息无缘
但仍然未曾与林霈生份
她行了个万福
然后说道
霈哥哥
来多久了
啊
才来
还没来得及去给沈夫人请安么
林霈笑着说完
就拿着折扇挑开了门帘
门下欲赶来打帘的丫鬟慢了一步
只够得着接住落下来的帘子
沈歆见他竟自顾自地进门
也不曾管她
心下略有不悦
她自认与他青梅竹马
若不是合婚不成
早该成了夫妻的
如今便是无缘婚事
他也应该在心里惦记着她两小无猜的情谊才是
竟也不曾招呼她一起
就这样走了
她这里生着闷气
弟弟沈惕却已经随林霈步伐进了去
丫鬟们还算有眼力见儿这次挽着帘子等着她
还未曾放手
进了屋里
只见满头珠翠的丁氏正笑
微微地看着站在下给黄氏见礼的林霈
而黄氏唤起的时候
也看到了沈歆
便顺势招手道
怎么才来啊
你林伯母都来了好久了
沈星到了近前
丁氏拉着笑赞了几句
她地又转头看向黄氏
说到歆姐儿
我又想起来
这次杨府女眷也会去刘府
到时候不妨见一见
沈歆虽然不知道这位杨府是指的哪个杨府
但听也知道
议及的是自己的婚事
如今大周虽然未避忌那么多
但作为姑娘家
在这种事儿上
总归是不好意思的
她就便立时红了脸站了起来
我想还有副鞋面没有绣完
夫人慢坐
我先失陪
丁氏笑着点头
沈歆出了门
回了房
坐在炕上
拿起了针线
却是一针也扎不下去
她回京两件事
一件是替沈崇义忙乎回调的事
一件是自己的婚事
但凡有一件顺心也就罢了
偏生这大半年了
还没有眉目
丁氏方才说的杨府
不知道又是哪家
比起林家来又如何呢
那家公子也不知道与林霈相比
是强是弱呢
一时间神思恍惚
竟是连屋里也呆不下去了
走到廊外
拨开花荫
看向丁氏所在的正房
心思早飘远了去
秋蟾冬萤皆走过来询问
她无以作答
索性问道
可知林公子他们去哪儿了
珍珠元贝忙活了一个下晌
终于拉回来一大车花木
吃过早饭
沈羲便就捋起袖子
跟她们一块儿在园子里行动起来
在杏儿沟那种地方
身边又只有两个侍女
有时候原主也少不了要自己动手
所以珍珠她们看她下场也不觉得惊奇
当然
手脚上还是远不及她们利落的
最后沈西也只沦落到打打下手的地步
他让珍珠把紫藤种在院门口
买的是壮年藤
主干已有沈梁胳膊粗
枝条也已经很长
种下去不下两年就能爬满门墙
把长的枝条搭上墙头
再拿绳子扎一扎
长着长着就固定了
她指挥着刘嬷嬷缠枝
一面弯下腰
在门下铜盆里泼水净手
讹着别人的钱装点自己的门面
你倒是了不起啊
这里正擦着手
就听着门外传来抑制不住的狠声
回头一看
便只见沈歆带着秋蟾
夏萤寒着脸站在那里
沈羲扬扬唇
将手擦干了
这才转过身接过裴姨娘递来的扇子说道
大姑娘说笑了
姑娘送钱给我持家
这是你贤慧
我可不敢居功
沈歆一拳打在棉花堆里
只顾气得瞪了眼
哪里还有气接话
她原是打听到林霈与沈惕往西跨院这边来了
一寻来
只见梨香院这边有说有笑
到底忍不住过来看看
结果一来
便见这往日破落门庭已然变了样
前院里种了苗木
内院儿里也有不小的动静
且破落的地方都已经简单修葺过
看着干干净净素素朗朗地
那心里的火气便忍不住蹿了上来
这院子被她这么一拾掇
已然有模有样
日后便是待人接客
也不致窘迫寒酸
合着她讹她银子的时候早有预谋
她长房倒是给她二房做了嫁衣裳了
但眼下他又不敢发作
把柄都在她手里抓着
闹翻了
吃亏的岂不还是她自己
沈羲也没打算跟她起冲突
见她不答话
便就挪了步打算回屋
哪知还没转身
身后又传来一道声音
妹妹
门外天井里
杏花树下花枝撩开处
走来一人
他宝蓝色的袍子下挂着滴翠的玉
肩上与墨发上皆落着白的杏花与粉的桃花
花瓣下又是一张如清风朗月的脸
那丰润的双唇里说着话
目光却落在撩起的花枝上等到手落下
人已经抬步走到了跟前儿
一双拍打着两臂落花的手掌
也是大户弟子们特有的白皙丰润
霈哥哥
沈歆立马换了神色
变得温柔亲密
林霈并没有看着她
而是直视着门内站着的沈羲
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刹那
那眉眼里的清朗瞬时放乱
好久不见了
沈羲以往见过不少拓跋族的世家子弟
知道他们不大拘泥男女大防
往来相对自由
她固然欣赏他们洒脱率性
但接受过16年赫连人的贵女教育
眼下却仍是不习惯被大喇喇跑到内院来的外姓男子这般招呼
尤其是看上去还是长房的客人
本就不想与他有什么瓜葛
听到这句
羲妹妹越发不知所谓
她淡淡颌了颌首
便就转身进屋去
林霈也抬脚过了门槛
跟了进来
早就听说你回来了
这几年你们过得怎么样
沈羲不置可否
不紧不慢地往里走着
羲儿
林霈抢先半步
挡在她身前
沈羲看看左右
只有个珍珠跟了上来
她沉吟
望向他的缂丝袍角说道
我挺好的
莫名其妙
他是沈歆的霈哥哥
她与他毫不相干
老缠着她问东问西地做什么
她这里出了声
林霈的脸色就缓和了下去
他和霭地说道
看你都比从前长高了许多
怎么这么瘦啊
你在收拾院子
咱们朝
可是少有人在院子里种花的
你如今怎么这么有闲情雅致的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
语气软得像在迁就
院门外的沈歆此刻像是被他完全忘在了脑后
沈歆气得两颊通红
先前撇下她
她便罢了
如今当着沈羲竟公然无视她
她岂能忍得
忍不住抬步冲进去
可望着已经停在廊下的两个人
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