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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集
刘茂才在心里撸了一遍明天的事
就睡觉了
这半天可不轻醒
而于成龙却睡不着了
张爱国的家里看着还能过下去
自己提议让张红梅去部队
被营长拒绝了
也是啊
这么大的女孩子
去部队能干啥
再说现在边境不太平
时常有组装冲突
到时候真有啥危险
可就麻烦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明天下葬
后天带着张红梅去市里武装部把证明盖章
再去县里武装部
建档之后
把赔偿金领出来
以后每个月还有生活费
这小丫头应该不至于以后的日子挨饿了
于成龙一点睡意都没有
心里一直在想着张红梅以后的生活
自己怎么安排
才能够更好的帮助她
以后每半年都给她邮些票证
战友们凑凑
怎么也能把小丫头给养活喽
张红梅也没有睡意
闭着眼躺在被窝里
脑海里回放着小红梅一家的过往
五岁以前的记忆就是军营
父母经常不在家
五岁以后
都是地弟干活
每年两人都会回来住一个月
这才是小红梅最开心的时候
每次回来
都是三口一起睡觉
崔林搂着小红梅
唱着张红梅没有听过的摇篮曲
给她讲故事
给她洗澡扎辫子
张爱国总是架着小红梅去串门
给她讲笑话
赶上秋收
都是两个大人干活
让小红梅在一边玩儿
零零散散的记忆里
都是小红梅对这对夫妻的纯粹的爱
李翠花听着张红梅的呼吸声
知道这孩子还没有睡
红梅
不要多想
最坏的事儿也就这样了
睡吧
睡着了就好了
李翠花也知道自己说得轻巧
张红梅也强迫自己睡觉
知道多想无益
慢慢调节自己的情绪
放缓呼吸
终于慢慢的睡着了
可是睡得也不安稳
梦中自己一直在奔跑
后面好像有什么再追
无论怎么也摆脱不了
张红梅突然惊醒
摸了摸自己脑门的汗
转过头看着李翠花睡着了
又从空间吐出一杯水喝下去
平复一下自己的心跳
又躺在被窝
以前总是睡软床
现在的大硬板炕
躺着真是累
翻了翻身
看看现在才四点
还太早了
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干脆起来穿好衣服
把孝服穿在外面
又去棺材跟前跪着
把纸钱点着了
到现在根本就没有风
但是阴冷阴冷的
于成龙根本就没有合眼
听到动静
悄悄的出屋
看到跪在外面的张红梅
走过去蹲在她旁边
红梅
你要节哀呀
事情已经发生了
就要往最好的方向走
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于叔叔
我会活的好好的
把我爸妈的那一份也活出来
我已经在学校里报名了
马上就可以上高小六年级了
校长老师同情我
让我在家里自学
到时候去考试
能够上学很好
为什么不去上课啊
家里的地要种
我得吃饭呀
不能总是依赖别人
你放心去上课
我们几个养
你不知道你爸妈跟你说过我们没有
我们结拜的六个兄弟
你爸排老三
我排老五
我爸妈说过
大伯
二伯已经复原回家
你们还在部队
是你大伯二伯都是南方的
他们因为身体原因
不能过来看你
你四叔这次又有任务
没能过来
你六叔受伤了
也没过来
不用惦记我
我可以的
我也不用你们养
你们也都不容易
再说了
我种地也不会耽误学习的
于成龙看着这个十岁瘦小的丫头
目光坚定的跟自己做着保证
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这次三嫂根本就是受了无妄之灾
她那次根本就不用去的
可是上面下了命令
就得执行
这事儿能告诉张红梅吗
红梅啊
你不用这么辛苦的
我们几个能养活你
于叔叔
靠山山倒
靠人人跑
只有靠自己
才是最有把握的
张红梅和于成龙聊着天
也没有停下往火盆里扔纸钱儿
张红梅的这话
还真是让于成龙没办法反驳
你靠你自己可以
但是也不能拒绝我们的帮助啊
肯定的
你们可是我的叔叔伯伯呢
于成龙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样最好
这丫头人品正
我把你爸妈的所有东西都带来了
就在这两个箱子里
我明天带你去市里的武装部
然后去县里把咱们的抚恤金领回来
每个月还有生活费
会一直给到你成年的
好的
麻烦你了
于叔
你带着这两个大箱子坐火车
一定很费劲吧
还行
上车时战友帮忙
下车有好心的乘客
红梅
军人很受优待的
要不将来你也当兵
我还不知道
不过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日子
到时候再说
没准我还想去说不定
张红梅确实不喜动
要不前世也不可能一直当学霸
就是因为能够坐的住
但是如果历史走向真的跟前世一样
那还是军队相对于安全些
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进部队
自己有后门可以走
聊着聊着
不知不觉的天就快亮了
李翠花也起来了
红梅
你咋这么早
三大娘
我睡醒就起来了
于同志也起来了
你们聊着
我去做饭
你大爷爷看的下葬时辰呀
是十点
我得给抬杠的人做饭
三大娘
我家没有肉
你多放点荤油
大伙吃了有力气
窝头不够
你再蒸两锅
让大伙吃饱了送我爸妈
中 我知道了
你家的酸菜多
就做酸菜炖土豆
多放荤油
满满一大锅够吃了
窝头蒸一锅就足够了
嗯
你看着安排吧
菜都在地窖里
粮食在库房里
这时
刘茂才才带着建国还有柱子一起过来了
王红喜两口子也过来了
两个女人做饭
男士们收拾院子
放桌子
五位老人又被搀扶着过来
昨天找的十六个抬杠的壮体力也都过来了
王红喜先领着他们去大部队的库房里拿杠子
四根杠子
每根都有碗口粗
四面
一面四人
先安排好了位置
快八点了
刘茂才才招呼大伙吃饭
早上人少
有座坐
老人和于成龙还有小战士都是在屋里吃的
剩下的人围了两桌
张红梅还是跪在棺材前吃饭
吃完饭
这十六个认先用擀面杖粗的麻绳把棺材拴好
再插上杠子
王红喜喊了口号
大家一起起来
抬着棺材出门了
张红梅作为孝子
要走在棺材的前面
抱着瓦罐
低着头
边走边哭嚎
她两边跟着李翠花还有王红喜媳妇
之后是棺材
棺材两边是建国还有柱子
打翻刘茂才
王红喜
于成龙跟在棺材后面
全村一百七十三号人
只有六个怀孕的孕妇
还有三个瘫痪起不来炕的没有过来
剩下的都到了
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的
男人们都说腰上系着孝带子
女人们都是搭在脖子上
张红梅腰间系着麻绳
腿上围着白布
看起来憔悴不堪
因为张家爷奶葬在半山腰
所以抬杠的人有的很费劲儿
但是途中根本就不允许放下
所以于成龙他们会在陡峭的地方帮把手
终于到了墓地
王红喜跑到前面
点着了一挂鞭炮
抬杠的人把棺材放进了坑里
张红梅看着大家伙一锹一锹的土扔在棺材上
眼看着就没了棺材的踪迹
嚎啕大哭
这才真正的感觉离别了
是真的隔世了
这也许就是小红梅真实的情绪
终于把坟头攒好了
张红梅感觉眼前一片亮光
恍惚的听见有人焦急的叫自己
使劲的晃了晃头
眼神迷茫的看着李翠花
红梅
醒过来啦
你还中不啊
没事 三大娘
该行礼了
就差这一步了
你可要坚持住
嗯
这时刘长河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还没等到把气儿喘匀
就开口
想你吧
红梅
你捧着瓦罐给你爸妈磕三个头
然后把瓦罐狠狠的摔在地上
你们两饭插在坟边儿
张红梅照着老爷子的话行礼
等到瓦罐摔碎
她就跪在地上
心里默念
祝你们一家子走好
我会好好的活下去
如果你们死的真有冤我
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
又磕了三个头
才站起来
大伙分男女分别行了鞠躬礼
这才算礼成
大伙都纷纷的下山
张红梅走在最后面
李翠花陪着她
红梅
回去好好过日子
只有你过得红火
你爸妈才会安心
三大娘 放心
终于回到家里
张红梅连手指头都懒得动
太累了
这种累不光是身体上的
重要的是心里上累
李翠花想给她烧炕
可是被张红梅拒绝了
三大娘
你也累了一天了
中午我就不留你了
快回去歇歇吧
因为家里还有于成龙两个人
张红梅就是再懒得动
也得做饭
烙饼是现在她能拿出来最好的饭了
于成龙帮忙烧火
没用上一个小时
就把饭饼烙好了
在烙饼期间
用另一口锅炖酸菜
饭好了
三人囫沌的吃完
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张红梅插上院子的大门
回到自己屋里
也插上门
就进了空间
直接进了浴室
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灵泉水的热水澡
坐在浴桶里
浑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
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真累人
不过因为禁止封建迷信
这还简化了很多
前世自己奶奶过世时
整整是发送了三天
比这累多了
等到水凉了
又喝了一杯牛奶
这才出去
躺在硬邦邦的炕上
了无睡意
看书吧
又费眼
看到于成龙带过来的两个木头箱子
穿着下地点上蜡烛
走过去打开第一个箱子
上面放着的是两人的衣服
张红梅一件一件的拿出来
下面是两件新的军大衣
再下面是一套新的女式军装
第二个箱子里就是他们的日常用品了
就连他们喝水的杯子都拿回来了
有一个小的木盒子
张红梅拿出来打开
里面是钱和票
一家三口的照片
还有两人的手表
不过手表已经停了
等会儿找下于成龙
对下时间以后
也就有表带了
还有一个女式的指环
把盒子放在炕上
箱子里剩下的就是书本了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线索
张红梅一直觉得张爱国和崔林死得很蹊跷
但是自己没有能力
根本查不到
把书本都拿出来翻看
没有发现张爱国的笔迹
但又一本崔林的日记本和工作笔迹
日记本的第一页竖着写了几行字
我爱我的家人
祝愿家人平顺安康
祝愿我的宝贝红梅健康成长
日记是从五一年开始写的
一开始大多都是小红梅成长的趣事
一天也就几句话
有时隔着几个月才一篇
一直到五三年
后面都是对小红梅的思念
张红梅能够从字里行间感受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牵挂和心疼
和孩子分开的无奈
五五年一年也就十篇日记
在小红梅的印象里
那年夏天父母匆忙的回来了一次
待了两天就走了
非常的匆忙
临走时两人还有过争吵
这是小红梅印象里两人第一次吵架
所以印象深刻
以后就是两人去边境的生活
一直到五八年正月初一
最后一篇日记字迹有些潦草
也就是对小红梅的思念
但其中提了两次戒指
说是传家的
这次回家一定给小红梅带上
张红梅疑惑的拿起戒指翻看了一会儿
也没看出这戒指有啥价值
张红梅突然脑洞大开
会不会这是储目戒指
又摇摇头笑自己发神经
自己已经算是锦鲤少女了
难道还能够成为红锦鲤
不过可以试试
空间有了死而重生
这还不是天道的私生女
再有一个储物戒也不是不可以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