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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洼
整整踏勘了六天
真心真意的选好一处美学极地的刘子言爬到了石堡
出现在他面前的四姨太以是于前一日的早上被掌柜抽打一通鞭子将儿子降生
儿子却活活的在他面前摔死了
而他也同时与掌柜的面用石片从左额直划出四条裂口到右腮
说
你不是总碍着我这张脸吗
我现在一心一意是你的四姨太了
刘子言看着毁了容的女人
她啊的一声惊跌在地了
几分得意的掌柜也觉得愧对了刘子言
几分愧疚的说
刘先生
我不该瞒着她毁容的事儿
望多谅解
娶女人就是娶一张脸
刘先生若不喜欢这个
姚某再送你个丫头
女子整头洁脸的乖巧人力
刘子言一下子跳起来将女人搂抱住了
用鸡毛粘好了脸上的女人从此再也没有了往昔的俏丽
那四条从左眉斜斜下来到右腮的疤永远留下了红道
但刘子言用驴子领回到她的家屋
怜爱如初
她拥抱着这个千难万难方碎了心的女人
再不是旧日无能的男人
她是丈夫
尽着丈夫的职责
他们在五年之后终于生下了一个儿子
有了儿子使这一对夫妇不再是为了过一种安静可心的日子了
他们幻想着在这个世界上要活得顺心事意
有头有脸
必须是要当官的
他们商定要为柳氏家族选一个最好的坟地
大半生为了他人的幸福
刘子言踏遍了山山水水
现在他们是在为自己而选学了
一头瘦小的毛驴子载着已经花白了头发的夫妇
终于在一个雨后天朗的正午
寻觅到了一个山嘴下
刘子言激动不已
满口白沫
论说堪踏美学的妙处
什么风水以山明隆
故山之变态
千形万状
走垄之体
转移顿意
其前现岳飞
变化莫测为轻者然何以
曰脉是统人身之脉络
脉轻者由以运行而一身之禀赋
脉轻者贵
浊者贱
胸者安
胸者恶
地脉亦然
什么龙要旺
脉要细
血要藏
焗要紧
沙要明
水要凝
化生开胀
两耳插天
虾须泻眼
左右盘旋
明堂开征
沙角已转
他满口文言古词
女人哪里听得明白
问这山嘴下该是什么穴
刘子言又得意指点
说那山嘴两边成半环
环后要横卯
卯后又一山
成大环抱
虽不是五山耸秀
泗水归巢
青龙耸拥
观告附中
但却也是梧桐之穴
此龙身枝角均匀之隔梧桐枝
霜迎双送两平视对结分支作穿心
该是祖宗儿孙相顾智贵呢
女人乐道
好了 好了
我不懂你的
这样学
那样学
我只要我儿子当官的学历
刘子言自小没有了父母
被师傅收养学道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葬在哪里
坟墓拱好了
便做了仙烤鲜笔的灵牌安放进去
又为自己和女人拱了双河大幕
便宣布再不为人查湿风水了
在儿子长到了十二岁男长十二接父子在一个早晨
夫妇俩烧了一锅菊花汤水沐浴
穿好了所有崭新的衣服
对儿子说
儿呀
我们不可能看着你长到三十四室
也不可能为你留下青塘瓦舍的一院房屋
百亩良田
万贯资产
可我们可以助你去当官
从今往后
你不要想着你的父母
也不要守在这个地方
你可以出外去干你的事儿了
这个世界这么大
你不会孤单
你会有许多大事要干的
儿子是聪明俊秀的人物
听从了父母的话
磕下一个响头
下山而去了
这父母骑上了毛驴
女人虽然老了
身价还翘
人依旧干净
头脚整洁不乱
却把一块硬格手帕钉在头上
手帕太大了
四个脚便遮了脸
刘子言说
哎 今日暖和
没风
遮的那么严干嘛
富人说
不遮难看呢
刘子言端详着他
脸上皱纹是纵横了
五官却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的端正
那四条伤痕虽是发红
他却看到了往昔的美艳
说
你一点儿不难看
你是天人
你原本是在天上
待你到了人间
桃花恨你
春风恨你
所以你尽受磨难
你只有了这四道疤
你才活得安生了
太阳这么好
咱要出远门
为啥要遮呢
妇人听从了丈夫的话
要骑上毛驴了
刘子言就去扶他
趁机要捏一捏那一双精精巧巧的脚
再将一杆柳条给他
让他当驴鞭
女人就说
你再捏
我可要抽打你了
两人遂想起过去长长的一幕
相视
在阳光下就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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