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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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青铜岁
演播新兰可可
沈若浦那边必定是找不到
定然不会罢休
倘若让他揪出什么端倪
再引得沈羲将事情和盘托出
她将更加的难堪
也罢
先过了眼下这关再说
她咬牙深吸气胸脯接连起伏几下
才缓下声音说道
秋蟾
去把瓷枕拿回来
慢着
沈羲停下扇子
站起来
双唇扬得弯弯地望着她
咱们有言在先
谁先毁约
谁就得赔银子
眼下我可没有跟你追回瓷枕
你若是要自行把瓷枕还回来
那可就还得承担五百两银子的赔钱
秋蟾
你可别忘了把五百两银子一道拿过来
沈歆终于把脸气歪了
还未等她扑过去
沈羲这里已经踹翻了凳子
挡着她的脚步
我这里可没有任人撒泼的规矩
字据是你要立的
五百两银子的赔钱也是你定的
眼下我可没有逼着你把瓷枕还回来
你若是不服
我大可以陪着你去老太爷跟前理论
若是想动手
却是打错了算盘
凳子还没停下来
珍珠元贝已经一个箭步闪到她跟前
绷着身子将她护在身后
她抬出沈若浦沈歆
便满肚子大火
无处往外发了
千错万错
就错在她一时不慎
跟她立了这字据
若无字据
她同样可以拿瓷枕要挟回她
可眼下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她沈羲只要往万荣堂一摆
她便能输个彻彻底底
而她若还在这当口生事
那么不但这密令的事情要曝光
她日间诽谤沈羲的事也要坐实了
她哪里冒得起这样的风险
付得出这样的代价
贱人
你给我记着
她咬牙切齿的怒吼
一张脸气得狰狞
沈羲拨开丫鬟们走了出来
执扇冷笑道
急什么
来日方长呢
沈歆咬牙逼回喉头的腥甜生生咬着舌根
克制住冲动
冲着秋蟾大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去
秋蟾连忙低头出去
沈羲望着她
复又起身
退在绣墩上坐了下来
秋蝉直奔还等着下文的黄氏所在的拂香院正房
沈歆
这里已经被逼得无路可走
黄氏又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吗
沈羲就是拿准了她们非拿走那首诗不可
才逼得她们不得不主动将瓷枕还回去
还捎带带上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
可够得寻常三口之家好几年的嚼用了
她不知道该恨沈羲的奸滑还是沈歆的失策
原本她沈羲只定了三百两的赔付
是沈歆自己要求定到五百两
那死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一定是故意的
不然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怒骂着手脚都气得冰凉
地上的杯盘碗盏碎了一片
可是又有什么用
更窝囊的是
这还不是她们自己送上门去
求着她收下的
秋蟾拿着瓷枕与银子回到梨香院时
沈歆还是气得脸色发青
沈羲还是泰然自若地摇着她的扇子
她把东西递过去给沈歆
沈歆冲着沈羲咬牙的瞪过去
把诗还给我
沈笑着把瓷枕挪过来
容我先看看有没有破损
看完之后
他又伸手问她要银票
自然还得要再验验真假
沈歆气得两眼发黑
两手颤抖着将银票扑面
甩给她
又踹翻了身前的绣墩
沈羲不以为意
对光验着银票
五百两银子都到手了
她会在乎这把凳子吗
要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她接下来再讹她几张凳子回来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行了
银票是瑞丰行的
真票
没有假
瑞丰行是老钱庄
50年前
她跟他幕后东家大小姐也还是挺熟的
她从怀里把那密令抽出来
递过去
我就不送了
沈歆夺过来看过
再死命瞪了她一眼
而后一拧身便往外跑了个没影
姑娘
珍珠元贝带着哭音飞奔过来
均站在沈羲面前说不出话来了
她们只想哭
她们的姑娘是真的变了
真的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傻里傻气的二姑娘了
她不但从沈若浦房里顺利脱身
还转眼就把黄氏母女给狠狠的坑了一把
到现在
她们仍然觉得这像是一场梦
眼前的沈羲
哪里还是沈羲
分明就是老天爷派来的活菩萨
沈家娇横霸道的大姑娘
在她面前竟然半点法子都没有
不但乖乖地把死枕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还不能不乖乖地递上五百两银票
她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
只怕是打娘肚子里出来
这还是头一回
她们吸着鼻子越发抽抽了
这是好事
哭什么
沈羲拿着那几张银票
望着她们笑道
擦擦眼泪
咱得接着把日子往下过
月光照洒在京师大地
闹腾了整日的院子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珍珠
她们行动带风
仿佛春风已经深深吹入了心底
裴姨娘在安置好沈梁入睡后
也来到正房
听丫鬟们七嘴八舌地说完经过
一时也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亲眼目睹过沈歆在沈羲手下败得落花流水之后
她们只觉得在她面前多说一句都是多余
虽然没有人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但不管是怎么回事
她们都欢迎这样的变化
又还去深究它做什么呢
况且沈本就不傻
只不过是后来吃了误诊的亏
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这次病着受了刺激而突然好回来了呢
世上的事情
本就有许多是解释不清的
这原先是太太放钱的铜匣子
姑娘
现如今可以拿去用了
裴姨娘回房
抱来一只落满灰的一尺见方的赤铜
鹤纹镂花双层大铜箱
擦了灰后
那精细繁复的花纹露出来
让人多少能窥得几分二房主母往日的气派
沈羲将四百两银票锁进去
然后拿出一百两揣在身上
众人都等着她发话
指点今后该如何行事
她知道她们眼下正满腔热血
但却并未曾如她们所愿
只打发珍珠去打听万荣堂动静
而后便让裴姨娘与元贝回房歇着
交代有话明早再说
拜她前世所受的教育所赐
她并不是个易被胜利冲昏头脑的人
今日虽是赢了长房
也缓解了二房手头短缺的寒酸窘迫
可却不代表日后会一帆风顺
至少长房这边必会与她们针锋相对
而接下来
最有可能被她们拿来利用的
便是沈梁读书这件事儿
她须得好生谋划
才能日后将每一步都走得稳
走得好
梨香院这边自是安宁祥和
别处却未必了
沈歆回房后
先是与黄氏指着梨香院方向好一番诅咒怒骂
而后才又立时商议起如何归还那密令
恰巧万荣堂这里
沈若浦已然焦头烂额
府里各房人派去梨香院外
全给惊动了
沈歆就便趁乱将这密令搁到了书房不起眼处
这里黄氏再配合着唱了个双簧
发动众人在一起找了找
但密令就在福安手下出现了
沈若浦心头巨石落定
整个人累瘫了下来
也顾不上去深究究竟如何失而复得
只管将人遣散
连夜办起他的公务来
沈羲直等到珍珠回来把事情禀完
才熄灯歇息
这是还魂之后第一个清醒的夜晚
她辗转反侧
到月色西斜时才终于睡着
密令这事儿自然闹得府里沸沸扬扬
虽说主要卷进来的只有拂香院与梨香院
可沈若浦的暴怒
使得三房里纪氏与沈嫣、沈H 以及流云斋的沈杲都为之捏了一把汗
即便是当场密令
失而复得
也不免让人虚惊一场
早饭时
梨香院里大伙便都进来了
说是大伙儿
但实际上整个二房
包括看门的刘嬷嬷在内
也就她们五个人
当然
若按府里的成例
沈羲房里至少得有两个大丫鬟
两个二等与三等丫鬟
再有四个粗使嬷嬷的
而裴姨娘因有子嗣与她同例
沈梁身边也得有两个长随
四个小厮
但沈若浦对二房的态度摆在那里
且对这件事情睁只眼闭只眼
谁又会真的把这些规矩落实起来呢
不过眼下就是这情况
不送人来倒未必是件坏事
至少身边这几个都是随着原主多年过来的
自己院内倒不必操什么心
至于人手够不够项
大可以放在来日再作计较
想来刘嬷嬷都从丫鬟们嘴里听来了昨日的事儿
往日总不曾来的
今日垂头立着
大气也不敢出
她是这里所有人唯一未曾跟去杏儿沟的
虽说是二房老人
可终究有了些分别
尤其当沈羲竟有了这样的手段
她也有些惶惶然起来
她这把年纪
倘若沈羲避忌她那她余生可就堪忧了
但沈羲从头至尾提都没有提到这些
安静地吃了饭
只问了几句家常就问道
梁哥呢
打从她还魂
至今还没有见过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昨个傍晚疯了
回来夜里咳嗽
这会子且在屋里挨罚呢
正在收拾碗盘的裴姨娘闻言停手
抬头望着她说道
沈羲想了想
便就起了去看看这个弟弟的心思
珍珠带
珍珠闻言也顿了顿
等到沈羲目光投过来
她才回了神
立马上前打了帘子
引着她往沈梁屋里去
裴姨娘怔愣片刻
也立马跟了上来
倒是元贝追到门下
探头望着她们背影
呐呐自语道
真是怪了
姑娘怎么会想起去瞧四爷
刘嬷嬷看了她一眼
掐着手指头
想说什么又没说
沈梁与裴姨娘住在院子西角门后的罩房
梨香院是个两进三间的小院儿
地方不大
统共只有几间房
一进原是正厅
但现今堆满了破旧家俱
二进便就是沈羲如今的住处
裴姨娘母子原本是该随沈羲住在前院的
但是当初原主死活不愿意
于是就搬去了后头的小罩房
沈羲满以为
即便是罩房
也该是正经住得人的
却没想到
跟着珍珠进了西角门
迎面却是堆摞放着生了青苔的砖石
脚下的地砖有一块没一块破损的地方
虽然被用心整理过
却仍然残存着草根苔藓的痕迹
墙面斑斑驳驳
木头也朽烂了
门窗上更不用说不知过去了多少年
糊上去的窗纱零零碎碎地残存于窗洞内
窗纸倒是新糊的
就是整个看起来与她昨日去万荣堂时一路上看到的景致如同两个世界
这只有并排的两间屋廊
下着只小木马
缺了地砖的泥土地上
还画着有两只长耳朵兔子
一只大的长发挂肩
耳上挂着步摇
脖子上有花环
一只小的圆圆胖胖
像个大胖包子
沈羲走到木马所在的窗户下
屋里就传来两声断断续续的咳嗽
然后又有轻轻趿着鞋走动的声音
只听得越走越近
等到停下
沈羲下意识扭过头往窗内看去
就见一个有着淡淡粗长眉的小胖子趴着窗户
往外探出小半个身子来
看到沈羲时
他蓦地把眼睛睁大嘴巴也张成大圆
但只在半空顿了片刻
他便就挨着墙壁又滑了下去
梁哥
又不听话了
裴姨娘夺先进门轻斥道
沈羲走进去
便见那胖子垂着两手立在窗下
抿着双唇怯怯地望过来
他身上布衫十分干净
也很合身
只是质地如她自己的衣裳一样
实在不敢恭维
沈羲
在他们母子面前停下来
沈崇信死时
沈梁还只有两岁
对这场变故必然没有什么感受
只不过这三年里
原主应该是朝夕与他们相处着
二房人不多了
姐弟俩应该比别人更为亲近才是
不知为何
他却这么怕她
而且
原主一面为着他入学的事情去与沈歆厮打
一面又将他们安置在这个地方
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她在就近的杌子上坐下
顺势觑着桌上散布的小纸片
纸片上印着简单易识的大字
应是从书本上裁下来的
字旁又以稚嫩笔触画着许多小人及小动物
充满了童趣
桌面上还有些墨渍
再看沈梁手上指尖也还沾着墨
小胖子虽然怕她
却未曾畏畏缩缩
但此时他右脸颊上却冒出两三颗小疙瘩
红扑扑地
瞧着应是上火了
沈曦瞧着这两个红点
终于找了个开场白
你这几日是不是就尽吃些零嘴了
沈梁心虚地将手背在身后
抿着唇望着他
沈羲看着他
徒儿笑了笑
她的哥哥张煜比她大好几岁
母亲肖氏因为是太师府的娇小姐
婚后也被丈夫百般宠着
成亲翌年便生下张煜
第三年又产下一子
不过尚在襁褓里便已夭折
此后
等到张煜七岁时
才艰难生下张盈
张盈死前
侄儿阿善已经三岁了
阿善也极可爱
打小时肖氏
便常让人抱来正房玩耍
但是在阿善出生之前
她相处的时间最多的
除去父母
却是温婵
到底她没有别的姐妹
张谢在妻子生完她之后
在儿女事上更不再强求
把温婵从祖籍带回府里
一是看不过温婵继母对她的刻薄
二则是为了给张盈找个玩伴
八岁那年
她随父母回徽州祭祖
在那个叫做乌山镇的小镇上看到了温婵
乌山镇是张家的祖籍
整个镇子倒有六七成人姓张
张家的祖宗在带领家小在燕京安家之后
曾立下家规
交代日后不管荣辱兴衰
每代的宗子宗妇都须得葬回镇东方的梅山祖坟
那时正是腊月天里
徽州城外正下着鹅毛大雪
漫山遍野
除去白色还是白色
温家小院前面不远处的水渠旁
倒是有两株野生的红梅开得正盛
张盈乘着暖轿过临时兴起前去折梅
就看到挽着裤脚站在冰水沟里给弟弟寻竹蜻蜓的她
竹蜻蜓是温婵弟弟故意丢在水沟里的
那孩子穿着紧实崭新的棉衣
一面笑跳着
一面挥着鞭子指使温婵左右寻找佛是最有趣的乐子
而她的继母则站在窗内
烤着火
捧着茶
笑微微地看着他
眼里露出骄傲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