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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索耶历险记作者
马克 土温
第二十一章老莫夫的朋友
夏天到了
有好几个月学校不上课
汤姆觉得日子太长了
他没有多少事儿可做
他决定把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记载下来
但是一连三天都没有发生什么事
他就断定写日记是不会有什么用处的
贝基
撒切尔已经走了
夏季里
他同父母亲住在另外一个城镇
汤姆心里老是想着坟场那件可怕的凶杀案
这像是一种痛苦
老是缠着人
于是汤姆生病了
整整两个星期
汤姆一直躺在床上
不知道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病得厉害
对什么也不感兴趣
后来他似乎好一点了
可是过一天又病了
他在床上又躺了三个星期
在这个沉闷的使人昏昏欲睡的村子里
有一件事情发生了
法官来听取坟场凶杀事件的经过
他将对莫夫波特作出裁决
村子里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汤姆也不例外
每一句话都使他的心跳的更快
当人们同他谈到这件事情的时候
他总是感到很害怕
他把赫克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去
想肯定一下赫克是否把那件事告诉了别人
赫克
那件事你说出去了没有
哪件事
你知道的那件事
哦 没有
我没有说
一个字也没说
一个字也没说
你为啥要问这个呢
我害怕
汤姆索耶
这件事一旦说出去
我们就连两天都活不过去的
你知道这一点
赫克
没有任何人能叫你说出来吗
如果我想让印第埃
乔埃把我淹死
那么他们就能叫我说出这件事来
好的
只要我们不说出来
我们就可以安然无事可是我们还得再定一个誓约
那就更靠得住了
他们又像以前那样
又订了一个誓约
也是用写签名
赫克
你听见大伙儿谈的什么
谈的什么
竟是莫夫波特
莫夫波特
莫夫波特
弄得我只想逃避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去
我听到的也是一样
他们要把它绞死
你是不是有时候也觉得它可怜呢
差不多所有的时候
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人的事
他只不过是钓些鱼
赚点钱
喝几口酒罢了
他确实是个好人
而一次
他给了我一条鱼
而实际上
连他自己也不够吃
还有许多回
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
他帮助了我
赫克
他也帮助过我
他帮我捉鱼
我希望我能把他从牢房里救出来
汤姆
我们是不可能把他救出来的
即使救出来了
他们还会把他抓回去的
不错
可是我不愿意听他们说的那一套
因为他根本没干过那件事
汤姆
我也不愿意听呀
两个孩子谈了很久
可是他们并未从中得到安慰
当黑夜来临的时候
他们走到小监狱的附近
也许他们希望服从天降
可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他们走到窗户面前
给波特一点儿烟草
他们先前也这样做过
波特对孩子们送的礼物总是表示十分感谢
但他的道谢总是使得孩子们感到难过
这次尤其使他们感到难过
因为波特对他们说
孩子们
你们对我太好了
比镇里谁都好
我是不会忘记的
不会的
我常常对自己说
我以前对所有的孩子都好
我告诉过他们
哪儿是钓鱼的好地方
当我能够和他们做朋友的时候
我是他们的朋友
可现在
他们忘了在患难中的老莫夫了
但是汤姆没有忘记
赫克没有忘记
他们俩都没有忘记
我说
我也不会忘记他们的
可是 孩子们
我干了一桩可怕的事情
我喝醉了
这是我能解释的唯一理由
现在为了这个
我得让人吊死
这倒是应该的
也是最好的
我但愿能够是这样
不过
咱们别谈这个了吧
我不愿使你们感到悲哀
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是
我还要说这样一点
你们千万别喝酒啊
这样你们也就永远不会落到我现在这个地步了
你们找个地方站着
让我能看到你们
一个人遭了这么大的殃
能够看到亲热的面孔
真是莫大的安慰
你们是到这里来的唯一的两个人了
多好的亲热面孔
多好的亲热面孔
你们一个人爬到另一个人的肩上
让我摸一摸你们的面孔
好呀
让我摸一摸你们的手
小小的手
没多大劲儿
但是他们给莫夫波特帮过忙
只要是可能的话
他们还会给他帮更大的忙的
汤姆回到家里
心里感到十分忧伤
当天晚上
他做了一个又一个的噩梦
在这以后的两天内
他到镇里聚会所去
法官在那里听取凶杀事件的经过
汤姆希望自己能走进聚会所去看看那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他不能不强制自己呆在外面
赫克也有同感
他们彼此都十分小心的回避着
他们不时从聚会所走开去
但很快又回来了
当人们从里面走出来时
汤姆竖耳朵听着
但消息总是不好
第二天结束时
人们说印第安
乔埃所讲的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法官将做出怎样的裁决
已是毫无疑问的了
那天晚上
汤姆在外面待到深夜
他是从窗户爬进屋里去的
他一连几个钟头都睡不着
第二天早晨
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到聚会所去了
这将是一个非常重大的日子
波特被带进来了
他显出绝望的样子
所有的眼睛都转过来盯着他
印第安
乔埃也在那里
然后法官来了
这时候叫去了一个人
要他谈一谈他所知道的有关凶杀事件的情况
他说他看见莫夫
波特在河里洗身子
这是发生在谋杀事件后的那天清晨
法官又叫了另一个人
要他谈谈他所知道的情况
他说在医生尸体附近发现了那把刀
接着又一个人也谈了那把刀的情况
他认得那把刀是波特的
一个学法律的人坐在莫夫
波特的旁边
他是来为莫夫
波特做辩护的
可是当这些人谈到他们所知道的情况时
他没有提出问题
看起来事情很蹊跷
难道他不打算尽力证实波特是没有杀害医生的吗
还有好几个人讲了他们所知道的情况
波特旁边的那个人也没有向他们提出问题
一会儿
所有对波特不利的情节都谈过了
坐在波特旁边的那个人站了起来
他对法官说
法官先生
我们本来打算证明莫夫波特那天晚上是喝醉了
我们本来打算证明他因喝醉了而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
可是我们改变了原来的计划
我们希望问托马斯
梭耶几个问题
每个人的脸上都现出惊奇的神情
连波特也不例外
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汤姆
他站起来
往前走了几步
由于非常害怕
样子显得很惊恐
问话开始了
托马斯
梭耶发生凶杀的那天晚上
大约十二点钟的时候
你在哪儿呢
汤姆朝印第安
乔埃望了望
说不出话来
人们倾听着
可是没听到回话
然而一会儿以后
孩子的力气恢复了一点
有一部分人听到了他说的话
在坟场上
请大声点
不要害怕
你是在
在坟场上
印第安
乔埃脸上露出了冷笑
但刹那间
那冷笑便消失了
你是在霍斯
威廉姆士坟墓附近吗
是的
请大声一点
你离他们有多远呢
像我离你这么近
他们能看得见你吗
看不见
我躲在坟场旁的几棵树后面
有人和你一道吗
有
我上那儿去是同得了
我们需要他时
会叫他的
你带什么东西到那里去了吗
汤姆没有回答
说话呀 孩子
说老实话总是受人尊敬的
你带了什么东西到那儿去呢
只是一一只死猫
引起了一点笑声
法官吩咐不准笑
我们打算把那只死猫的骨头拿出来给大伙看
为我的孩子把所发生的事通通说出来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但是要把全部情况都说出来
不要害怕
开始汤姆说的很慢
接着他就越说越流利
人们都盯着他
张着嘴
屏住气在听着
除了听他讲述案件的经过以外
别的什么都忘了
一会儿
他讲完了
听众的兴趣越来越浓
医生用那块木板打莫夫波特
一下子就把莫夫波特打倒了
印第安
乔埃拿着刀跳起来就印第安
乔埃朝窗户跳去
击退那些想要抓住他的人
不一会儿
他就跑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