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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武安侯府近来一片愁云惨雾
大公子郑成是武安侯府实实在在的嫡长子
虽然因为他风评不好
朝廷的册封迟迟未下
但其实这也是朝廷御下的一种手法
虽然最后未必不会给你爵位
但是有这么一件事情在
就可以拿捏臣下
让武安侯小心翼翼
不敢行差踏错
不单是对功臣世家
朝廷对待老朱家的自己人同样也是这种态度
建国一久
姓朱的开枝散叶遍布全国
宗室就不值钱了
对皇帝和朝廷来说
那都是一帮只会浪费朝廷粮食却无所事事的蛀虫
碍于祖宗规矩
没法废掉而已
但那是朝廷的态度
对于郑英来说
郑成即使总让他头疼
毕竟还是他的长子
没有人死了儿子还能兴高采烈的
郑城的亲娘
也就是武安侯夫人更是哭成了泪人
伤心过度
卧床不起
随州和唐贩到武安侯府的时候
入目皆是惨白
郑成的尸身虽然还被扣留在北镇府司
但是人总归是死了
府里到处挂满白布
连下人们身上也都穿着校服
看到他们
武安侯正英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只是碍于锦衣卫的名头
不得不强打精神来应付
不知几位到社下有何贵干
随州也不甘的寒暄
直接就到
侯爷
我们想见惠娘
武安侯一愣
很快反应过来
他与我儿之死有关
随州只是办案所需
尚未能下此定论
武安侯也没有多说废话
当即就让人将惠娘带过来
事发当晚
唐范跟着潘彬来到武安侯府的时候
就已经见过郑成的那一妻三妾
郑孙是贤惠
但因为姿色一般
不讨郑成的喜欢
夫妻俩很少同房
长妾晚娘进门早
性子老实
但色衰哀迟
郑成死前也已经很少踏足他的小院了
玉娘是新纳不久的妾室
起颜愈冒
正是千娇百媚的年纪
府里旧的他最受郑成喜爱
不过家花比不上野花香
郑成时不时还要往外发展一下
他虽然受宠
却并不是独宠
唯独惠娘
曾经比玉娘还要受宠
听说郑成为的她送了不少珠宝行头讨其欢心
但随着新人进门
惠娘的地位渐渐不保
唐贩想起那天晚上四个女人对郑成死讯的不同反应
惠娘哭的最是大声
乍一看也是最为伤心
但现在仔细回想
正因为反应过大
未免有些失之真实了
惠娘很快就被带过来了
俗话说想要俏一身孝
穿着素白孝服的惠娘确实楚楚动人
可惜唐范和随州两人都没有心思欣赏
随州直接就让薛玲将那画像展示出来
你可认得此人
惠娘看了看
认得
他是小妇人的表叔
薛玲
人在何处
惠娘泪盈于结
一脸伤心
回大人的话
我那表叔三日前出门的时候不慎被马车撞了
当时人就不行了
如今已经下葬了呢
薛玲冷笑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我们这边来找人
你那边就刚好出了事
惠娘
千真万确
我那远方表叔是府中下人
不敢惊动侯爷
但此事管家却是知晓的
大人若是不信
可找他来对峙
薛灵
无妨
我们现在要找的也不是你表叔
而是你
三元堂和仁心堂的掌柜已经指认
你那表叔曾经到他们药铺里购买了大量的柴胡
是也不是
惠娘
大人问这话问的好
没来由
我表叔去买药
怎会事先告知与我
又与我何干
薛灵
富阳春出自古方
虽然对身体无益
但也不至于短短几个月就置人于死地
却正是你指使你的表叔在药碗里额外加入柴胡这味药
这才使得郑成暴病而亡
假似托阳之症
惠娘
小妇人冤枉
他的冤还没喊完
就被旁边的奸声怒喝打断了
原来是武安侯夫人忍不住冲上去狠狠甩了惠娘一巴掌
你这贱人还敢狡辩
你表叔跟成儿无冤无仇
又根本没机会接近他
怎么会去谋害他
证据确凿
不是你还会是谁
我早就看出你不安于世
没想到你竟然敢谋害成儿
贱人
武安侯夫人刘氏出身书香世家
上次唐范见到的时候
他虽然对儿子的死伤心欲绝
但起码还保持了克制和冷静
但眼下看到可能的凶手近在咫尺
自然再也忍不住了
慧娘啊了一声
捂着脸颊往旁边躲
侯爷救命
侯爷救命
我冤枉啊
刘氏见他还敢躲闪
越发怒火高炽
扑上去还想打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随州看着这一团混乱
冷冷道
侯爷是想让我们看猴戏不成
虽说惠娘嫌疑最大
但她毕竟是侯府女眷
还有侯爷夫人在
男女有别
锦衣卫不好插手
武安侯深吸了口气
大吼一声
还不住手
你们都是死人吗
把夫人搀扶到一边
将慧娘拿住
他这一发话
婢女嬷嬷们一拥而上
总算将两人拉开了
武安侯夫人喘着粗气
虽然被人搀扶开来
可盯着惠娘的眼睛仍旧充满怨毒和怨恨
让惠娘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连哭声也小了下来
随州看着惠娘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
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你要自己招
还是到北镇府司在招
慧娘还没反应过来
唐范道
你本是深宅富人
又不识字
更误论精通义理
哪来的胆略谋害正成
必是有人在你背后唆使
若是你肯从实招来
说不定还能免了死罪
若是一味为你背后之人隐瞒
到时候他没事
你却要受苦
大明律早已言明
杀人者斩
你抵死不认罪
免不了还要到北镇抚司走一遭
水火刀枪
鞭吃剁纸
样样能让你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
届时你就是想死
只怕也没那么便宜了
他的话轻飘飘
不带一丝烟火气
慧娘却听得上下牙齿直打颤
锦衣卫的手段
谁人没有听说过
慧娘仿佛可以看见自己在灶浴里头浑身是血的模样了
事实上
赵玉可不是他想进就能进
能进赵玉的
那都是亲命要犯
死在里头说不定还能千古留名
像慧娘这种身份
充其量也就是去去顺天府大牢
赵玉还不稀罕收留他
随州瞥了唐贩一眼
对后者拿赵玉来吓唬慧娘的做法不置可否
唐贩
隋总旗
我听说北镇府司里头有一种刑罚叫与浇梅花
是将犯人按住手脚
然后用沾过水的薄纸盖在他脸上
一层夹一层
层层相叠
犯人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
但慢慢就会觉得难以呼吸
吸过水的纸张紧紧贴在他脸上
将他的口鼻都掩住
使其无法呼吸
犯人就会在这种煎熬中慢慢窒息而死
是不是
隋州面无表情
缓缓的点了点头
嗯 对
一旁的薛灵抽了抽眼角
咱们北镇抚司什么时候有这种娘娘腔的刑罚了
那不是东厂那帮死太监的发明吗
惠娘感同身受
随着唐贩生动的形容
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像是被无形的尸纸一层加一层的覆盖上去
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什么雨浇梅花
这分明是将人慢慢折磨至死
我招
我招
人不是我杀的
是郑智
是郑智叫我这么做的
他终于崩溃的大喊起来
武安侯大喊一声
住口
你这贱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慧娘
我没有
我没有
郑成不是我杀的
表叔也不是我杀的
都是郑智
是他让我把那张房子给郑成
然后又让我表叔去买通药铺伙计把柴火加进去的
对了
还有那个药铺伙计
我那也是正常让人灭口的
不是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
武安侯
闭嘴
刘氏冷冷出声
闭嘴什么
让他继续说
武安侯怒道
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贱人随口盼要胡乱牵扯
要把府里所有人都拖下水他才甘心吗
刘氏冷笑
分明是你怕他招出什么不该说的人才急吼吼的想他闭嘴吧
武安侯气急败坏
我何曾有个这样的心思
你还嫌不够乱吗
眼看着这对夫妻争执起来
随州视若无睹
对武安侯道
烦请侯爷将郑二公子请过来
武安侯不得不终止跟刘氏的争吵
他恶狠狠的瞪着慧娘
嘴唇张张合合
最终蹦出几个字
还不去把郑治给我带过来
下人连忙领命而去
政治很快就过来了
跟胎启过来的还有一个中年美妇
唐贩见过他
事发当晚武安侯府的女眷都在
他依稀记得这女人是武安侯的妾室
正治行礼道
孩儿见过父亲母亲
不知这两位是
他的视线落在随州和唐贩身上
案发当夜
他并没有出现在现场
自然也不认得唐贩他们
郑智的相貌与身旁那个中年美妇有六七分相似
平添了几分阴柔
但言行举止文质彬彬
光从这一点上
郑成就没法跟他相比
世子还未册封
名分未定
次子却比长子更加优秀
武安侯心里肯定会有挣扎
这一挣扎
心中难免就有倾斜
一碗水也就很难端平
纷争由此而起
武安侯绷着脸
这两位是顺天府的唐大人和北镇府司的隋大人
为了你兄长的案子来问话的
我问你
你兄长之死
是否与你有关
政治大吃一惊
父亲这话是要冤杀孩儿不成
孩儿怎会兄弟弃强
谋害兄长
他虽然做足了戏
可唐范没有漏看他刚才下意识望向慧娘的那一眼
随州郑二公子
惠娘现在只认你唆使他下药谋害郑成
又为了灭口杀了他表叔
可有此事
郑治断然道
万万没有此事
惠娘痛哭
你这杀千刀的
明明是你让我做的
你还说等到死鬼死了就将我要过去
郑智怒道
你这妇人是失心疯了不成
你是我大哥的妾身
我如何会和你勾连
中年美妇尖叫一声
我让你这小贱蹄子胡乱攀咬
便扑上去就要扇惠娘的耳光
方才武安侯夫人刘氏也是这么做的
薛陵不好插手
眼下一个妾势
薛陵直接上前将他推开
锦衣卫在此
安敢放肆
中年美妇被推得跌倒在地
脸色清清白白
想要发火又不敢
索性腰身一扭
扑向顽侯
抱住他的大腿
气道 侯爷
您可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
武安侯一个头两个大
连忙拉住他
起来 起来
成何体统
话虽如此
语气毕竟要比刚才对刘氏说话来得温和许多
刘氏冷眼旁观
一言不发
面对如此混乱的场面
亏得唐范与随州二人还能面色如常
唐范道
慧娘
你指认郑成
可有证据
惠娘瞠目结舌
无言以对
中年美妇指桑骂怀
好啊
你说不出来了是不是
阿智明明是清白的
如何会谋害兄长
是不是有人看着大公子死了
不瞒阿芝会成为世子
所以指使你诬陷阿智的
说
在这一连串叫骂声中
慧娘却陡然叫了起来
我有证据
我有证据
她实在是被唐范刚才的描述吓破胆了
不管是北镇府司的赵玉还是那个老实子玉娇梅花
他通通都不想尝试
随州说
慧娘咬咬牙
让二公子屯上有个红色的胎记
有半个巴掌那么大
是梅花形状的
此言一出
中年美妇的叫骂声也戛然而止了
男女有别
脸上手上的胎记都还好说
这屁股上的胎记
除非是极为亲近之人
否则又怎会知晓
惠娘是郑成的妾室
郑智却是郑成的弟弟
两人本该八竿子打不着的
现在惠娘却知道郑智屁股上有块胎记
这说明了什么
随州望向脸色大变的郑智
可有此事
郑治没有回答随州
也不需要他回答了
直接挥挥手
将他押下
带回北政府司
又指着惠娘
你也一并走
念在方才坦白从宽
可令一婢女随行
中年美妇大哭出声
扑上来紧紧抱住儿子
不让任何人靠近
他这一哭
旁人拉的拉
劝的劝
场面又开始混乱起来
慢着
武安侯出生
隋大人
这里是我武安侯府
政治是武安侯府的人
怎能容你说带走就带走
随州侯爷令公子若是查明无罪
最后自然会将其释放
武安侯怒道
随州
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
陛下让你查案
不是让你把我武安侯府一锅端了
你这是想做什么
我要上表弹劾你
随州不为所动
下官职责所在
侯爷请便
武安侯气歪了鼻子
正想说话
却听武安侯夫人刘氏道
隋大人只管秉公办案
有事我担着
你
你敢
武安侯指着刘氏
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怎么不敢
这武安侯府
难道我就没份了
刘氏看着他
目光冰冷如是愁愁
别忘了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
同样是经过朝廷册封
有品有疾
这武安侯府
我也同样有主事的权利
武安侯
成儿都已经死了
逝者已役
你想闹得和府上下不得安宁不成
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刘氏冷冷一笑
郑成是我的亲生儿子
也是侯爷的亲生儿子
但在侯爷眼里
郑成这个嫡长子还比不上郑治一个贱人生的
既然他爹不争气
那就只有让他娘来帮他讨回公道了
中年美妇挨挨哭泣
跪倒在他跟前
姐姐
姐姐
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您就饶了阿志吧
他是个好孩子呀
往后您让我做什么
我都从的
姐姐
我求求你了
女人被逼到了极点
往往都很彪悍
刘氏直接揪起她的衣襟
啪啪啪甩了好几巴掌
连带手上长长的指甲瞬间在中年美妇白皙华嫩的脸颊上划下几道长长的血痕
又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贱人
我忍你够久了
还我儿子的命来
中年美妇大声尖叫
郑智也大喊起来
父亲 爹爹
救我
我不要跟他们走
他的挣扎对于锦衣卫来说是无济于事的
随州一个眼神
人就被压着往外走了
惠娘因为刚刚的指认
待遇好一点
还能有个婢女搀扶着
不过身后同样也有锦衣卫虎视眈眈
容不得他逃跑
唐范与随州一道离开武安侯府
身后场面混乱
喧嚣不休
却与他们无关了
你这贱人
你不得好死
政治大声叫骂
他虽然被压着
却恨不得扑上去咬死惠娘
眼下的他
已经全无之前刚出场时的风度了
随州皱了皱眉头
哨兵
赵二公子
得罪了
薛林会议直接一条帕子塞进政治的嘴巴里
世界清净了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一进北镇抚司
还没等如何用刑
政治就什么都招了
他所招供的
与惠娘所讲的出入不大
武安侯虽然没有实权
但抵不住这是个世袭的侯爵
诱惑依旧很大
现任武安侯与郑氏刘氏感情不邪
反倒宠爱美妾与美妾所生的政治不止以此在美妾面前表现出对长子的怒其不争
次数一多
政治自然也就上了心
再加上郑成原本就是个纨绔子弟
政治自然会想
大明又没有规定数字不能继承爵位
凭什么因为我比他晚生两年就要将爵位拱手相让
郑成是个很混账的人
而且因为他夜夜笙歌亏空了身体
使得子嗣艰难
至今也没能生出个儿子来
于是郑治就通过勾搭惠娘
唆使他去给郑成送了富阳春的方子
又通过惠娘的表叔在药方里多加了一味柴胡
慧娘原先受宠过
后来郑成喜新厌旧
她心里自然有怨恨不满
这种情况下
政治很容易就说通了他
根据郑智所说
他原本也没打算谋害兄长的
只是想让郑成毁掉身体
彻底生不出儿子
因为柴胡会使得富阳春的药性加大
很容易令人原阳下脱
这样一来
爵位自然就落到政治头上
谁知道没掌握好要量
所以正成了死
纯属意料之外
不管如此
罪证确凿
政治认罪伏法
武安侯就是再想给儿子辩解也没用
武安侯夫人刘氏的娘家势力还在
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两人将官司闹到了御前
随州这边也将证据和供词依呈上内阁原本是票拟政治死罪的
但皇帝抵不过武安侯的苦苦哀求
最后将死罪改成活罪
政治被发配往口外为民
勒令终生不得返京
案件到了此处
总算告一段落
随州在上奏的时候
顺代也提了顺天府一笔
说他们协助办案
从中出力不小
可别小看这一笔
自永乐之后
内阁地位逐渐上升
到了本朝
皇帝不太爱干活
内阁宰府们就几乎等同宰相
与皇帝分权
随州因为有位当过兵部尚书奸且门生故旧遍布朝野的书祖
内阁那边对他的印象素来还不错
而且因为与周太后的关系
他在皇帝面前也很能说得上话
有了这两边的关系
随州一句话比别人十句话还要管用
顺天府的责任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
潘斌不用被罢官
不用被扣工资贬往外地
只是被轻飘飘身斥一顿
如清风过耳
什么事也没有
当然很高兴
一反前些日子的忐忑
他将唐贩找了过去
道 冷青啊
多亏了你
这种案子才能告破
咱们顺天府才没有被继续追究责任
唐范道
这是陛下仁慈
也是随总旗讲义气
与润清无关
下官不敢鞠躬
潘斌对他这种谦虚谨慎的态度很是满意
点点头
捋着胡须笑容满面
你也不必太过谦虚了
这种案子你毕竟是有参与的
我听说随州的奏书里也提到你了
这份功劳你还是当得的
本府公私分明
有功当赏
有罪当罚
你既然有功
说吧
你想要什么
顺天府通判卫裕坐在旁边
也跟着笑道
此番武侯府案告破
润清跟着东奔西走
却是辛苦了
唐贩还是很谦虚
下官没什么想要的
大人谬赞了
潘斌一拍大腿
这样吧
上回咱们不是还在外面打赌吗
我还欠你一碗肉臊汤面呢
择日不如撞日
等会儿下了衙
本府请你吃面
唐贩
虽然他知道这位潘师兄有点小气
不过能小气成这样
实在也是让人开了眼界
唐贩无奈的看了想笑又不敢笑的卫裕一眼
露出欣喜的笑容
那就多谢大人了
卫裕握拳连咳了两声
大人
不知道下官有没有这个福气
也尝一尝大人请的汤面
潘斌看了他一眼
玄章啊
这就是你的部队了
说起来
你来顺天府的时间还比润清晚呢
我们俩可都还没尝过你的升官酒呢
魏裕很郁闷
躺着也中枪
他不过是顺嘴讨一碗汤面吃
结果怎么就变成欠下一顿酒席了
这位府台大人也太会救婆下驴了
自然 自然
大人和润清若是愿意赏光
咱们今日就去摊兵
那就不去任清说的那个汤面摊子了
卫裕
不去了
不去了
升官酒自然要去仙客楼喝
我这就让人去定位子
唐贩看着卫浴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
笑得都快内伤了
初与你苦沾染一丝尘海浮沉
心存一份安稳
炽然一身无畏也无痕
贪欲吞也是会干
难遮掩酒疤河
柔颜难破红尘执手中奔青纯真牵着手
别让它沉沦在凡尘痛时沦落天涯的人擦身而过
前尘又何须过
万语跃龙马
终究忘记最初始的身份
但求你能铭记我回望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