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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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的扣着板门
发出清脆的咚咚声
刚才那个小姑娘出来开了门
抬头看了我
先是愣了一下
后来就微笑了
招手叫我进去
这屋子里很小很黑
靠墙的板铺上
他的母亲闭着眼平躺着
大约是睡着了
背头上有斑斑的血痕
他的脸向里侧着
只看见他脸上的乱发和脑后的一个大肌
门边一个小炭炉
上面放着一个小砂锅
微微的冒着热气
小姑娘把炉前的小凳子让我坐下
她自己就蹲在我旁边
不住的打量我
我轻轻的问
大夫来过了吗
他说
来过了
给母亲打了一针
她现在很好
他又像安慰我似的说
你放心
大夫明早还要来的
我问他
吃过东西吗
这锅里是什么
他笑着说
红薯稀饭
我们的年夜饭
我想起了我带来的橘子
就拿出来放在床边的小矮桌上
它没有作声
只伸手拿过一个最大的橘子来
用小刀削去上面的一段皮
又用两只手把底下的一大半轻轻的揉捏着
我第一声问
你家还有什么人
他说
现在没有什么人
我父亲到外面去了
他没有说下去
只是慢慢从橘皮里掏出一瓤一瓤的橘瓣来
放在他母亲的枕头边
小菊灯
炉火的微光渐渐的暗了下去
外面更黑了
我站起来要走
他拉住我
一面极其敏捷的拿过穿着麻线的大针
把那小橘碗四周相对的穿了起来
像一个小筐似的
用一根小竹棍挑着
又从窗台上拿了一段短短的洋蜡头放在里面
点起来
递给我 说
天黑了
路华
这盏小菊灯照你上山吧
我赞赏的结果谢了他
他送我出到门外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又像安慰我似的
说
不久
我父亲一定会回来的
那时我母亲就会好了
一定
他用小手在面前画一个圆圈
最后按到我的手上
我们大家也都好了
显然
这大家
也包括我在内
泪水在我眼中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