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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继续收听矛盾文学奖短篇经典美学帝作者
贾平蛙
躺在厢房土炕上的刘子言
现在只能是无声的抽泣
为了将来还是掌柜的四姨太的女人
她的求情遭到了掌柜的拒绝和厌烦
她的那点勇敢可怜的毫无作用
可起漫长的一天里
他恨着自己不是个土匪
若是有土匪的蛮力和枪杆
他也不至于这般容忍了掌柜这老狗到了这时想反倒那狗摆斗真是个汉子
可惜了狗百多的死去
女人宁愿跟着土匪
也比来姚家要好了
这一天终于将近四山沿河逼出了黑暗下来
月亮也随之出现
多清丽的月夜呀
原来是浪漫的人儿飞身于山卯衣衫上下
曲折的石堡栈道
让月光浸着白净的求愁
让月光逼着玲珑的眉宇
有了如丝的幽梦
有了如水的丝绸
有彻悟
有祈祷
有万千种花
而现在的女人于石堡中枯淌了多少泪水
刘子言担心这女人经受不了生下骨血让人活活弄死的折磨而要死去的
是的
她要死去的
任何一个最坚强的女人都会在灰了心的绝望中死去
一时间刘子言紧张的一身汗都出来了
他似乎就看见了女人披头散发的在那里吼叫
风却灌满了他的口
谁也听不到他的呐喊
他开始痴痴的盯着石壁看那一群快活的蚂蚁了
踏
是那蚂蚁就好了
上苍啊
怎么不在这女人来世时脱生一只自由自在的蚂蚁呢
石堡的门洞外
女人能看到月下起伏的万山鹤岭吗
能看到浮云净拥的栈道石廊吗
不 不
石堡如塔压着它
如龙求着它
他从门洞看到的是一堆堆灵火
对了
刘子言想起了发生在这山间的一个古远的传说
说是一位英武的将军驰骋鏖战了一生
却终在最后被敌军包围在了这座石堡中
同样是一个美丽的月夜
石堡的内外躺满了部下尸体
只剩下了将军的妻子和一个忠诚的卫士
将军看着满山围拢上来的敌军
他血认了自己心爱的年轻的妻子
他不忍心妻子落入敌军手中受辱
他血认了妻子
而又抱着他还微笑的头颅而哈哈大笑
对着吓呆了的卫士说
好了
我英雄的一生要结束了
现在我要成全你
他们以三百两白银悬赏我的头
你就提了我的头去见他们吧
我忠诚路卫士说完
风吹动着他的长发
星月照耀着他的铠甲
一只手抓着头发
一手扬刀就抹掉了自己的头
竟然那只手把抹掉的头颅提着而身子不倒
这古远的传说这么清晰的在刘子言脑海中浮现
他想
四姨太一定在这个时候听见了一片鬼的嚎叫
看见了那英雄的将军和将军的妻子而在哀叹了
谁是我的英雄啊
英雄的将军保不了妻子的活着
却保护了妻子的死去
这妻子也是幸福的
我一个容貌美丽的女人
因美丽而为臭男人们活着
如今要死在一个可爱的人的刀下也不成啊
刘子言欲这么想
欲坠进了不可自拔的境界里去
过去的一幕幕的无能
软弱 忍耐
全然激发了一个男人的所有勇敢
咬牙切齿道
我是你的英雄
是的
我是你的英雄
英雄乐的刘子言在夜静人睡之时
拨开了姚家的大门
拄杖往山上去了
崎岖的山路上
刘子言摔倒了一次又一次
他开始往山头爬
他的衣服全破了
一条唯一的腿和两条胳膊血肉模糊
他预想着爬到古堡
怎样的打开石堡洞门的栅栏
怎样的呼叫着四姨太的名字而与他相见
他要告诉他
不要哭
也不要叙说长长久久刻骨铭心的思恋
赶快逃离石堡吧
即使天黑不能远离
也要到另一处的什么地方躲起来
然后他们在某一处相会
然后他要和他
或许他愿意独自一人
他都可以帮他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的
但是当刘子言刚刚爬到了古堡下的栈道长廊下
看守着四姨太的人发现了这是一位年迈的在姚家跑腿的老头
他是认识柳子言的
询问着柳先生摸黑怎么能到山上来
刘子言瞒不了他
老老实实的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明白有人看守着古堡
他是不能去搭救女人了
却说尽了女人的苦愁来感化这看守
甚至应允
若看守人能放她上去救那女人
她保证付一笔数目巨大的银钱
也保证为看守踏勘出一处大吉大贵的坟地
永葆其家族后代安乐昌盛
看守同意了
却劝刘子言不要亲自去
一个残废的人怎么能爬上那古堡
就是这栈道长廊
健全身体的人也要小心才能过呀
先生请相信我
我就去帮四姨太逃走吧
明日掌柜要问我
就说我去拉屎回来不见人了
大不了掌柜勒我一绳
罚了我一年的工钱
刘子言感动的直磕头
说他今生今世忘不了老伯大恩
又千万叮咛了许多许多要小心的事
方佑倒爬着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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