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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包子夫妻两个依靠爬坟撬官
扒取死人衣物拿到城中换些小钱为生
偶尔走运赶上死人身上有个戒指耳环
那就算是得意外之财了
可以过几天有酒有肉的日子了
就是官府刑律对袍官见尸的罪人治罪极重
何况下有王法上有神灵啊
一般人谁敢做这等遭雷劈的勾当啊
可是包子不怕呀
他本是杀人如麻的草寇
他那媳妇儿也是屠户出身
两口子同样的胆大不信邪
把抠坟的活越做越顺手
再也不想改行了
不过包子和魂家也知道这样难发大财
真正有金玉宝物的古墓
具种皆是风土深厚
凭他二人根本别想挖开
也只能是找一些好挖好刨的浅坟
但是乡下的迷信忌讳最多
土贼盗取阴间之物必有一定之规
嗯
刨开坟土看见棺材
要先以香烛祭拜
然后才可以撬开棺盖
如果棺材里是女尸
那就由包子动手
如果是男尸
则由包子的媳妇儿动手
带着完好的绳套进到棺内
用绳子套住死人的脖颈
绳子的另一端拴在自己身上
将死尸拽起来与自己对坐
再斟上一杯烧化了的辟邪符咒的浑酒
嘴里念叨着死鬼莫怪
先让你吃一杯酒
随即把朱砂酒灌进死人嘴中
别看这么简单
其中的门道可也不少
乡下俗传
人死之后
鬼魂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
要过七七四十九天回上到家里走上一遍
此后才会去往阴间
要是这一缕阴魂走不掉
棺材里的身躯便有可能发生尸变
僵尸都是这么来的
另外
包子夫妻专跑新坟
坟里的死尸刚刚下地不久
离回煞之期尚元
所以他们认为那死人的鬼魂仍在
很容易诈尸
但那死鬼虽厉
喝了酒既无法变脸
夫妻二人一个给死尸嘴里灌酒
另一个则问
死鬼没钱怎敢饮酒
那惯酒的便说
我看死鬼身上衣服也抵得过了
包下来拿去换几个钱
咱们两不相欠
免得你来世要投胎还这勾心债
说罢二人就动手扒掉死尸的衣服
若是女尸还要在头发里摸索首饰
直播的赤条条一丝不挂
才把坟土重新填上
卷了衣服连夜回家
包子夫妇为了便于行事
离开村子住在荒无人烟的山里
每天昼伏夜出
偷偷摸摸的扣坟
做了好几年也无人知晓
二人道观祭久
也没遇上什么怪事
胆子也就变得越来越大了
这地方虽然穷
却也出人物
是否有在外围官者客死他乡
灵柩被官府送回老家入土
包子夫妻听到这消息
在道旁窥去
锃光瓦亮走了十八道朱红大街
乡下的那些穷人拿几块糟木板子打的棺材跟人家这个一比
简直是云泥之别
估摸着其中肯定有陪葬的金玉之物
这是给爷送上来的一大桩富贵啊
当举不举
过后莫回
包子夫妻二人便偷偷的尾随送葬的队伍
看准那棺材入土的坟头
返回家来着手准备
转天睡到下午起来
在灶下煮了热乎乎的一锅肉汤
两口子吃了个饱
眼瞅着天色已黑
月朗星稀
正是贼人出没的好时机啊
便带了全副力气
打了绑腿
揣了绳索和麻袋
扛着锄头
提上灯烛
桌着脚悄然来至坟地
一直忙活到三更施坟
总算是挖开了坟土
棺材盖子从土里露了出来
月光下漆面泛着诡异的光芒
两口子贪心大起
取出器械连凿带撬
想着赶紧揭开棺盖看看里面有何宝物
正忙得满头是汗
忽然听到棺材里似乎有什么动静
却是凑近了仔细去听
却又寂静无声了
二人心里发毛
刚才莫不是棺材里的死尸在动
当下各自念了一遍金刚咒
据说无论僵尸如何厉害
听到金刚咒也就不能动了
念完之后
果然再无异状
包子夫妻二人面罢金刚咒
互相撞了撞胆
更加的用力
发觉终于把棺材钉一根根的撬了下来
棺材盖子也松动了
可就在这时
忽然听到棺盖砰的一声巨响
好像有什么人从里面用力往外推
同时从缝隙里冒出一捧红光
把包子和他媳妇儿都吓得坐倒在地
两个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皆是心惊肉跳
等到惊魂宁定
贼心勿自不死
见那口半没在坟坑里的大棺材没了动静
就自己找借口安慰自己
世才多半是做贼心虚
看花了眼
也或许是那棺材里有宝
所以放出一光
夫妻两个发财心切
硬着头皮移开了棺盖
手举灯烛向内照看
只见关中尸体平躺
是个留着黑色短靴的中年男子
闭着眼
两手垂在身边
样子十分安详
即使难时
便由包子媳妇儿动手
他屏住呼吸下到棺内
拿着绳子去套那死人的脖颈
由包子在后面推着
缓缓将尸体抱起
等到都安排定了
包子媳妇儿正要动手斟灸
此时月光如水
洒遍了荒山
他就看跟自己面对面坐的这个死人骤然睁开双眼
目光如炬
随即闭眼恢复了原样
包子媳妇儿看得清清楚楚
顿时吓得是魂魄飞荡
强行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嘴
这才没叫出声来
包子在一旁也是看得真切
连忙挥手示意媳妇定下神来不要慌张
原来呀
民间道官刨坟的土贼也有心诀相传
凡是在开棺的时候遇见怪异
绝不能因为害怕而叫喊逃跑
因为人怕鬼三分
鬼怕人七分
活人身上都有三味真火
一旦被吓破了胆叫喊奔逃
阳气就会立即减弱
再也压不住鬼气了
所以夫妻二人强行忍住心中惊骇之意
急忙念诵了几遍金刚咒
只盼着赶紧把酒给这个死人灌下去
于是端起酒杯战战兢兢的对着死人说道
死鬼
请饮下此杯薄酒
可谁知这话刚刚说完
棺材里那个死人突然再次睁开眼
直直的瞪着包子媳妇儿
僵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狞笑
说道 好极了
随即伸出手揪住了包子媳妇儿的头发
坟地间阴风顿起
黑云遮天
就算包子媳妇儿的贼胆再大
也是吓破了
只剩下了惨声惊呼
包子见状同样是魂不附体呀
他也顾不得媳妇儿了
扔下灯烛转身就跑
黑暗中不知远近掉到了一条沟里
摔断了腿
就此昏迷不醒了
白天有乡民从附近路过
见包子满身是血躺在地上
看那土贼的装束和一身的黑肉也不像安分守己的良民
便绳捆索绑的抬到了官府请上
包子醒来发现自己身在公堂
还想混便躲罪
可官府里那些工人也不是吃素的
见这大汉异于常人
贼头贼脑的却好似那要犯山阴包子那个亡命徒乃是地方上的巨贼
入过碾子做过流寇
官府缉拿多年
始终未果
于是当场取来画影图形对照
又以大刑逼供
包子见遮掩不住
只得认下了所作所为
打在死囚牢里压了三天
原本啊
国家处决反叛向来是绝不带食的
不必像别的死囚一样会集中等到秋后开刀问斩
所以很快便押赴市曹
可叹山阴包子横行仪式
到头来吃了一剐
嗯
官府也根据包子所招口供到他夫妻二人刨坟道观的现场勘验
但那地方却有一个被挖开的坟坑
当中一口掀开盖子的空棺
锄头 灯烛
斧头凿子等物丢了一地
唯独不见了棺中的尸体和包子媳妇儿
搜索了十里八乡一无所获
终究不了了之了
成了清末的一桩悬案
拜官野史中有很多关于此案的记载
只是众说纷纭
莫衷一是
臭鱼没讲到惊心动魄之处
便会虚张声势
通过拟声和动作来吓唬人
加上这古屋里本就阴暗
他说到包子夫妻开棺遇到厉鬼的部分
正赶上水烧开了
阿豪揭开罐子掏茶叶
屋内忽然卷起一阵打着旋儿的阴风
吹得油灯忽明忽暗
我们几个人见此情形
都感到心头砰砰直跳
同时起身查看
但是没有发现古屋中有漏雨透风的地方
那阵阴风也不知去向了
便重新坐下来喝茶
接着听臭雨讲的这段山阴包子说到最后
路亚男对故事的结果颇为揪心
他问臭鱼
那女子和棺材里的死人究竟到哪里去了
臭鱼道
那就不好说了
估计是棺中厉鬼附尸
把那土贼揪进去吃了
难说后来这尸怪躲哪儿去了
臭鱼
你是专门喜欢这种又黄又暴力的段子还反复强调在历史上确有其事
谁会相信
好歹是咱从书上看来的
怎么也比刚才阿豪道听途说来的是可信
阿豪对臭鱼说
就是啊
这种稀奇古怪的事很多的
古代把这种死后能从棺材里活过来的尸体叫做走影
就是走尸
是能行动的僵尸的意思
不过都是些拜官爷史里记载的东西
完全不能当真啊
臭鱼抱怨道
你们也太不仗义了
听完段子过足了瘾
非但不夸几句
还净挑毛病
那山阴包子为祸一方的时候还没我的
我上哪知道他是真是假
藤明月道
我想既然是听故事
就没必要考证真伪
如果都是真实
那还能算作故事吗
总之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故事
我们都被吸引了
这是值得肯定的
臭鱼见藤明月替他说话
大为感激
又指责我跟阿豪两个人素质太低
该请滕老师给我们俩补补课
提高一下素质
而路亚男听完山阴包子的故事还觉得意犹未尽
希望臭鱼再讲一个
臭鱼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新词儿
推脱说由于刚才讲的太过投入
用力过猛了
情绪一时半会儿调动不上来了
他瞧外边这场雨越下越大
还不知道要在这屋里待多久
就提议不如每个人轮着讲
然后对我说
该你顶上了
给大伙讲一段吧
关晚时刻可别掉链子
说完给我倒了杯热茶
我总觉得这屋子里的气氛诡异
没心思去讲那些胡编乱造来吓唬人的段子
见臭鱼倒了茶
便端起茶杯喝了两口
感觉又苦又涩
这辈子没喝过比这个更难喝的茶了
还不如喝白开水
只好又摸出一支香烟
点上
一看藤明月和路亚男都等着听我讲故事
心说也别脱离了群众了
既然大伙想听
不妨随便讲点什么
可讲什么好呢
忽然记起几年前的一段遭遇
那年夏天我开出租车的时候
曾在途中遇到过非常诡异的事情
我刚听阿豪说你们是做药材生意的
怎么以前你还开过出租车
别看我们张总年纪轻轻的
风风雨雨的经历的事儿可不少啊
天底下都快装不下他了
开出租车算什么
他还写过诗呢
那诗是一般人能写得了吧
没多少年的人生沉淀和感悟
安敢滋出那丈二的尿去啊
滕明月和路亚楠不知这话是否属实
但也不免的对我另眼相看
对我说道
真没看出来
你还是位诗人
都写过什么诗
别提作品了
你们知不知道有个诗人叫北岛
在座的这位正是他的师弟南岛
我说什么这个岛那个岛
还他妈鸟岛呢
我只不过是无名大众中的一个无名青年
你们俩别再给打岔了行不行
咱还是言归正传
给各位说说我当出租车司机时的一段经历
其实我只开过两个多月的出租车
还是没有运营许可证的黑车
期间却有一次无比离奇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