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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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欢迎收听故事FM
我是爱哲
一个收集故事的人
在这里
我们用你的声音讲述你的故事
每周一 三五
咱们不见不散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经历啊
小的时候
大人如果谈什么事儿
总是会刻意的避开我们
如果我们问起来呢
他们就会说
啊
你是小孩儿
你不懂
用这样的话来敷衍我们
所以那时候我就特别天真的想知道
大人们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但这个世界并不是密不透风的
因为机缘巧合也好
有心探索也罢
成人世界里的那些隐秘的角落
有的时候会突然撞向你
那一瞬间
你就长大了
比如今天的第一位讲述人CC
今年三十多岁了
他要说的就是二十多年前
自己发现了一个秘密
两千年前后吧
那时候我刚刚进入初中
应该初一
我们的英语老师
呃
他是个外省人
在政治上吧
犯个错误
所以呢
就来我们这个西南边陲的小县城
呃
给我们教英语
有一天呢
就给我们这个提议
说要发一个收音机
这么一个设备
当然每个学生都得都得配
也是说要考英语啊
要做听力啊
当时就每个人收了应该六十块钱啊
然后就发了这么一个小黑盒子
CC收到的这个黑色的收音机啊
就像那个年代所有看起来非常廉价的收音机一样
正面有一个小小的调频窗口
背后安了根银色的天线
小收音机在课堂上的实际使用效果并不好
后来也被大家闲置了下来
但因为它能收到校园广播
CC每天回家还是会打开它
边写作业边听听时下的流行歌曲突然有一天
我就发现搜到校园广播台了
然后我就拼命在那个上面扒拉巴拉巴拉
哎
但是一个台都没有
然后它不是有一个调频的一个屏幕吗
里面有个红色小指针
当扒到最左边的时候
然后我又再再使了一点劲
然后就发现
哎
怎么好像有
开始在杂音当中有一些有节奏的好像是人说话的这么一不是很很清晰的节律出现了
哎
然后我就再使了一点劲儿
直到那个指针消失在那个屏幕外面的时候
哎 我听到了
哎
这不就是我们班长的声音吗
另外这个班长呢
也是班花
然后暗恋对象
然后我再继续接着听呢
我就听到了我们班学习委员啊
小红的声音
西西当时的第一个念头是
哎
他们俩不会被请到校园广播去当嘉宾了吧
正好他们在聊今天晚上的数学习题
c西也就顺势跟着他们的解题思路把当天的作业全写完了
然后我再接着接着继续听
就听到他们开始讲这个每天的这个这个生活啊
俩人在那儿讲一些悄悄话
班上又发生的一些事儿
他们的看法呀
然后我觉得他们这个胆也忒肥了
校园广播台里还能讲这些
然后我也
我也不管
接着听
听到最后
我发现 是啊
那再见
然后咔嚓
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然后就悄无声息了
杂音都没有了
然后我就觉得很奇怪啊
这事 这事
难道他们以电打电话的形式去播的这个节目吗
所以我就稳定的锁住了这个这个频道
紧接着
当天我又听到了另外一通播出的节目
每当这个频率
或者说在这个波段开始要有信号进来的时候
哈
它是一种类似电码一样的声音
嘟哒哒哒
嘟哒哒哒
啊
就有点像拨号或者什么这样的声音
然后紧接着可能就咔嚓
然后就有人喂
所以呢
从此我判断
我的这个收音机收到的应该是电话
在窃听了一段时间电话之后
CC发现这个收音机收到的电话集中在三户之间
其中就包括她的发小
也是同班同学小红
不论是他们打出去还是拨进来
只要电话一动
他的收音机就会滴滴嘟嘟的响起来
那个年代不像现在
信息那时候很匮乏
电视收不到几个台
大家玩的东西也都差不多
所以对于CC来说
有这么一个可以了解外界的窗口
或者说他难听点
可以满足少年那点偷窥欲的窗口
这是一种很大的满足
所以那段时间放学之后
爸妈可能看CC是乖乖的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其实他塞着耳机
一直在守着那个秘密的窗
等着发现什么惊天的大秘密
终于有一天
他从小红家的对话里杂磨出一点味儿来了
这个
小红她姐姐呢
比我们大好多岁
那么也是在
已经读
读了好像艺术高中吧
在 在
在省城里面
经常往家里面打电话
渐渐的
我也捋清了她他们这个最近的一些关心的一些事情
啊 她姐姐呢
呃 艺术高中
还是学的是钢琴吧
啊
那么想买一台这个好一点的钢琴在家里面
包括他这个提出这样的想法
到后面他到这个省城的各大琴行里面去看琴
到最终这个拍板买单
这个过程基本上我这个都都监听到了
然后最终呢
选了一一款叫
叫英昌的这么一个牌子
呃
当时他爸妈也是双职工公务员啊
我爸妈也是双职工公务员
他们家也是俩孩子
我家也
也是俩孩子
我也有个姐姐
我觉得大家应该都
都差不多
都住在一个小区里
然后我们家呢
过得紧紧巴巴
惨惨兮兮
当时我记得VCD便宜一点
一千多块钱嘛
嗯 贵一点
三千多块钱
呃 我爸这个
挠破头
这个
我求了不知多久
然后才买了一台
啊 那么
其实我觉得我爸跟他爸
我妈跟他妈
应该条件都差不多
当时我
我也不知道这个钢琴
钢琴要多少钱
最终我知道他是四五万还是多少万的时候啊
我是有点震惊的
更让我吃惊的就是
他妈妈说
哎 没问题
那就是他了
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觉得这些这样的聊天
或者说这样的要买东西的这个
这个氛围啊
在我们家
应该是不会存在这样的氛围的
我突然之间发现
就是说
哎
原来这个我们之间是有差距的
虽然每天放学走的同一条路
有
有时候还一起
一起放学回家
但突然间我发觉
我和他之间是有一条鸿沟应该就形成了吧
在心
心里面就潜移默化的
心里面就感觉
哇 这个世界
或者说
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了
the到后面有一次哈
我们几个同学
然后约着到他们家去
怎么说 玩吧
那个钢琴
就像一个久未谋面的一个
一个朋友
反正在我心里面想了很久的一个东西
我一直好奇这个钢琴什么样
然后我就很不自觉
我觉得我看那部电影的时候
我的更多的这个思想的重心我是放在那那部钢琴上的
这台摆在他们家这个一楼一个小小杂物间里面
我一直一直想去把它掀开
然后想去谈一谈
然后想去看看这个到底是英昌是哪两个字啊
然后我只知道从它的那个白布里面露出来
它是一台这个棕色的啊
有着木纹的这么一台这个
呃
四角的一个
一个
一个小钢琴吧
落着灰
然后下面可能地板不平嘛
还用几几块木头把它给垫平了
但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偷听的这么一个原罪在那个地方
所以我每次想开口
想去摸一摸
想去提这个要求的时候呢
我觉得好这个东西好像我做错了
我错在先啊
所以我一直也没提这个事儿
嗯嗯
就在那个之后
有一次放学回家
有可能是我说漏嘴
也有可能是我小小的这种叫什么恶作剧的这个心理吧
我记得反正就是提到了
说你们家钢琴是英昌拍的吧
好像买了多少钱吧
然后他就很愤怒
跟我想的这个他的反应不一样哈
我期待的是他能这个比如说
哎 很吃惊
甚至有些崇
崇拜的看法
哎 这个事儿
你怎么那么牛对吧
但是我
我得到的反应
他是很愤怒
他就问我 说 你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呢
嗯嗯
然后我觉得为了挽回这个颜面
为了挽回当时这个尴尬的这个氛围
所以呢
我就一五一十的把这个
嗯 还笑
笑呵呵的
虽然笑的很尴尬
我把这个学校发的小收音机调到什么地方
能把这到你们家的电话前前因后果给他释释了一下后
就反正大家就是闷不作作声就回家了
回家了以后
当天那天下午吃着晚饭
突然之间就有人敲门
一开门就他站在门口啊
说要找我
把我约出去
然后我们
我们俩站在我们家门口那个小巷子口
语重心长的这个叉着腰的
红领巾特别鲜艳的这么一个状态跟我说
我跟我爸妈说了
他们让我转告你
如果你再继续偷听我们电话的话
我们会诉诸法律
还是我们会把你告上法庭
大概是这个意思
当时我这个涉事卫卫生的小毛孩吓得这个冷汗一冒
然后我只能陪不是
我说再也不会了啊
放心
再也不会了
然后从那以后
那几天其实我都一直不敢碰我的这个收音机
我是不是一碰我就会被抓到监狱里面去
人家爸妈好歹还是一个官儿是吧
连着好几天
CC心里都非常压抑
他找了个机会在饭桌上和爸妈坦白了
当然是避重就轻的讲自己是怎么发现收音机可以听到邻居的电话
小红家买了钢琴等等
本来他希望能从爸妈那儿获得一点支持
但他俩竟然完全不为所动
好像这事儿他们不信也不关心一样
反正没过多久吧
这场窃听风云也就平息了
后面让我这个觉得这事可能远没有那么简单
就是后面他家过了两年吧
等我们这个
呃
初中毕业了以后
就全家都搬走了啊
搬到这个我们的那个市里面去了
他爸也往市里面提了一个更高的一个官职
所以一家就举家迁到市里面
买了一套新房
所以我们这个当时到市里面去念高中啊
所以这些老同学都到他们新家里面去看了一下
啊
他妈做饭招待了我们一下
以前我觉得他爸他妈对我应该是挺关照的哈
就是好歹叫叫我名字
然后笑嘻嘻的关心我一下
然后那一次去他们家
除了我以外
他爸他妈都挺热情的啦
看the
我是橙子
今年二十六岁
我在北京
嗯
我父母都是体制内的
工作都比较忙
就都属于那种可能事业还不错的
而且我妈妈呢
她又也是一个比较要强的人
所以她俩的状态就是属于那种三天两头都在出差
所以其实我大部分时间
尤其是上小学三年级之后
我都是住在我外公外婆家里
小学毕业了之后
就一直住校
就周末才回家
但是每次回去
他们俩见面也会就争吵的那种状态
就不太和谐
就是导致我后面周末都不愿意回家
就
就想在学校待着
就一直是这种状态
我当时是希望他们俩掰就
我是希望他们俩离婚的
因为那状态太可怕了
呃
你半夜睡觉
睡着睡着你就能就听到那边就吵起来了
然后那会儿就是害怕
就哭
就躲在被子里哭
然后
但是他俩是那种
就是好像吵完了之后就没事儿了
而且就是在那事儿之前
其实就有一些可能
我就隐隐约约知道
可能我爸爸会有在外面这些事情
然后最极端的是
有一次半夜的时候
我就突然听到他在打电话
我妈妈就因为我爸没回来嘛
打电话就找
就不接他的电话
然后就
他就拼命的打
你说不接电话就一般情况下就不打了呗
他拼命的拼命的打
可能后来我爸就把手机直接关机了
然后他反正那个时候情绪也已经失控了
就给他单位的人打
打了之后
终于知道有可能是在哪个地方了
他要去找他
而且他把我揪起来了
我
我其实在我也没睡着
但那会儿已经很晚了
他让我跟他一块儿去找啊
我就觉得那个状态
就是他已经是那种很歇斯底里的那种状态了
他就一边哭
我就跟他一边走在那个马路上啊
我又害怕他找到了
我又害怕他找不到我
找不到我就得一直跟他这么一直一直走
然后找到了
我又特别害怕
你知道
发生那种很冲突的那种事情
然后我爸后来也回来了
然后又是无休无止的争吵
我跟你说一
你说我们一块块儿一下吧
个个一的的的的个嗯的
没的一的
我十六岁
那就上上高一嘛
然后那段时间是我妈妈好像因为工作的原因
就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就可能要长待
可能要待个三
三四个月
所以说
那阵我回家
也就只有我爸爸一个人在家
我
我是这样的
我每个星期天上午会去老师家弹琴
弹古筝
一般呢
我就是弹了之后
我就随便吃点东西
就去逛个超市
我就回学校了
就返校了嘛
周日
然后那天就是因为落了什么东西
反正我弹完琴之后
我就回去了
可能我爸爸也没有想到
然后我开了门之后
我是觉得有点奇怪
是因为那个那儿有双鞋
那个鞋
我觉得那个码很小
有点像一双运动鞋的那种感觉
然后我以为是我姑姑来了
因为
因为我妈妈不在
然后我有时候我姑姑会过来给我做饭
但是我就觉得很奇怪
我就叫了她的两声名字
没有人理
就一双特别陌生的鞋
然后那个
那个房间窗帘也没
也没有拉开
就是那种黑黑的很暗屋子
然后我看到我爸爸的鞋也在
然后我就很
很自然的
我就把他们那个门
就是我爸妈那个主卧推开了
没有锁
没有反锁
然后当时那个场景就是我们三个人愣住了
就是进
进行中
而且那个我看到那个女人就是裸着身体
然后是跪在那个床上的时候
可能就是正好转过来看
我就看到看门这边
哦
当时那个场景
真的 我
我整个人都傻掉了
就可能时间在那儿
我不知道凝固了多久
我们三个人没有说话
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都僵在那儿了
然后可能又过了一小会儿
我爸就说
我爸就
就说
让我把门关上
the其实那个时候是懵懵懂懂的
就你要说不知道
也 也 也是懂
懂一些的
但是其实那个时候想的很美好
就对爱情 对
对这些事情是想的特别美好的
但是我没想到
我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
是以这样的一个场景啦啦啦啦啦
就是当你回顾当时那画面的时候
我最早的时候
我是特别愤怒
说我为什么要把门给他们关上
我有一种
那种觉得我当时为什么那么听话
我就把门给他关上了
但是关上门之后
我就一个人在房间
就是那个客厅的沙发坐着
我就开始哭
就越想越气愤
我不知道他们俩孩子可能是我
我现在想的话
应该是就在里面那个穿衣服准备
那女
女孩就准备走了
然后呢
我就很愤怒
我准备把她他的血给他扔了
就在家门就是那个门口
就把他鞋给他扔了
然后过了一会儿
他就出来了
出来之后
他也没看我
他就往那个门门口走嘛
然后他就发现没有找到他的鞋
他就问了我一句
他说我的鞋呢
然后我也没有理他
然后他就光着鞋出去了
我爸
过了一阵儿他出来了
他也没有办法面对我
我已经不记得
我当时就一直在哭
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就那种
那种情景下
我觉得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哭
然后我就去了我的房间
他就过来
就是
就来哄我嘛
因为平常都挺乖的嘛
然后是第一次用那种特别激烈的那种词语去
去说我爸 爸
我说我觉得你很恶心
然后最那个的是
过了一会儿
家里的座机响了
是我妈妈打电话回来了
然后我就去接
我爸就特别害怕我跟我
我跟我妈把这事说了
然后我就能感觉得到
他在我接电话的时候
他非常的紧张
他非常的紧张
他害怕我多说几句话
当他觉得我要说什么话的时候
他好像叫了一下我的名字
就意思就是说
让我不要说
那我当时没有说
我忍住了
其实
我觉得我当时其实是不敢说的
我觉得这事儿很残忍
我也不希望我妈妈知道
当时无法原谅的
可能就是我想不通的第一点就是我觉得那是我们的家啊
你怎么能
你怎么能在就是带了一个外面的女人
而且那是你跟我妈睡的床
然后第二点
我是有时候我就反反复复去想那个场面
我就会想
万一那天回家的是我妈妈
他会怎么办
这件事儿在涉世未深的橙子心里
就像陨石撞击一般
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他对家里的最后一丝温暖的想象消失了
连同爱的生态系统一并摧毁
在后来很长的人生岁月里
橙子都好像再也没有办法生出爱人的能力
彻底彻底打碎了
没有任何幻想了
本来就觉得
他们俩这么吵吵闹闹的
我就对这婚姻就是
不是说特别美好的那种
但是那个时候
没有这个事
事情之前
没有那么的
对我的打击没有这么大
然后这事儿之后
对我的影响就是
我没有办法进入一段很长期很亲密的关系
我没有办法说去想象我跟一个人就是谈恋爱
谈很久
然后我们俩正常的进入婚姻
因为我会去反思这个事情
为什么我爸爸妈妈会这个样子
我一方面觉得
我 我妈妈
可能是她也有她性格上的一些问题
或者说
她不够
呃
她不够温柔啊
或怎么怎么怎么样啊之类的
我同时也会觉得
可能还是属于他自己不够强大
所以他才离不开这个男人
就是他才不会说是要去跟他离婚
然后我就在想
我是不是应该让自己更强大一点
我在考虑这些事情
步入成人世界以后
橙子也经历过几段失败的感情
从自己的失败里
他好像也能渐渐放下对父母婚姻的执念
感情不是一道客观题
它有太多的模糊地带
有关人性最幽暗的部分
这是他曾经没有预料到的
橙子也去看了很多和情爱相关的书
比如日本作家渡边淳一的代表作失乐园
在那个悲剧性的婚外情中
他跟着男女主人公体会欲望的复杂性
婚姻的复杂性
甚至人的复杂性
可能他还是不明白
但他想要理解
嗯
然后我看了那个失乐园之后
其实我是在试图去理解我爸爸
就是到最后
那个男主人公和那个他的情人****了嘛
但是我看了那个之后
我
我有一些释怀
我就会想 哎
我爸爸会不会也有一些这个他那个男主角得一些类似的心理啊
我就会这样去猜测
就他那个里面也有说
他那个女儿不是对他很冷漠嘛
然后我说 那
那为什么身边的人不可以在他走
走到这条
走到最后这条路之前
对他宽容一些呢
嗯啊
就慢慢的
就是自己也谈恋爱嘛
虽然说这个过程波波
但是慢慢慢的
确实是理解了
就成年人的世界
确实很复杂
然后我有一个朋友曾跟我说过一句话
他就说
其实任何人在做一件事情的表象下面
他都是有他的原因的
就是不是你真的看到的那么
那么的不堪
就是他可能一定是有一个他的理由的
你不知道这个理由是什么
但是如果你知道的话
可能你会更理解他
就是那个时候
我就经常给自己说的一句话
就是 我觉得 呃
成年人就是要要有责任让自己长大
而不是一直去活在那种阴影底下
你现在正在收听的是亲历者自述的声音节目故事FM
我是主播爱哲
本期节目由也卜制作
声音设计彭寒
感谢你的收听
咱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