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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歌词
江湖是一张珠帘,
大人物小人物是珠子,
大故事小故事是串线。
情意二字,
则是那些珠子的精气神。
欢迎收听由kiss潇潇演播的雪中悍刀行第一章小二上酒。
北凉王府龙盘虎踞于清凉山,
千门万户,
极土木之盛,
作为王朝硕果仅存的异姓王,
在庙堂和江湖都是毁誉参半的。
北凉王徐骁。
作为一名功勋武臣呀,
可谓到了皇帝宝座以外所有的东西。
在西北三州,
他就是当之无愧的主宰,
******,
******。
难怪朝廷中与这位异姓王政见不合的大人们,
私下都会文绉绉骂一声徐蛮子。
而一些居心叵测的,
更诛心的,
丢了顶二皇帝的帽子。
今天王府很热闹,
位高权重的北凉王亲自开了中门,
摆开了辉煌仪仗,
迎接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
府中下人们只听说是来自道教圣地龙虎山的神仙相中了痴痴傻傻的小王爷,
要首座关门弟子。
这可是天大的福缘呀。
北凉王府都解释成傻人有傻福。
可不是吗?
小王爷自打出生起便没哭过,
读书识字一窍不通,
6岁才学会说话,
名字倒是威武气派。
徐龙象。
传闻还是龙虎山的老神仙当年给取的,
说好1二年后再来收徒,
这不就如约而至了?
王府内一处院落呀,
龙虎山师祖一级的道门老祖宗捻着一缕雪白的胡须,
眉头紧皱,
背负一柄不常见的小钟馗式桃木剑。
配合他的样貌,
确实当得出尘二字,
谁看呀,
都要由衷再生,
世外高人呢。
但此番收徒显然遇到了不小的阻碍,
倒不是说呀这王府方面有异议,
而是他的未来徒弟犟脾气上来了。
蹲在一株梨树下,
用屁股对付他这个天下道统中论地位能排前三甲的便宜师傅。
至于武功嘛,
前30总该有的吧。
连堂堂大柱国北凉王都得蹲在那儿好言相劝,
循循善诱里透着股诱拐。
二子呀,
去龙虎山学成一身本事以后谁敢说你傻呀,
你就揍他,
三品以下的文官武将打死都不怕,
爹呀,
给你撑腰。
儿啊,
你力气大,
不学武捞个天下十大高手当当就太可惜了。
学成归来,
爹呀,
就给你一个上骑都尉当当,
骑五花马,
披重甲,
多气派。
小王爷完全不搭理,
死死盯着地面,
瞧得津津有味。
皇马2啊,
你不是喜欢吃糖葫芦吗?
那龙虎山遍地的野山楂呀,
你随便摘随便啃,
哎,
赵天师是不是?
老神仙硬挤出了一抹笑容,
连连点头称是。
这收徒弟收到这份上也忒寒碜了。
说出去还不得被全天下笑话呀,
可哪怕位于堂堂超一品官职,
在1二郡一言九鼎的大柱国口干舌燥了,
少年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估计啊是不耐烦了,
嫌老爹说得呱噪,
翘起屁股噗的一下子来了个响屁,
还不忘扭头啊,
对老爹咧嘴一笑,
好家伙呀,
这把老凉王给气得抬手作势要打。
可抬着手僵持了一会儿,
哎,
就作罢了,
一来呢,
是不舍得打,
二来呢,
是打来没意义,
这儿子呀,
可真对得起这名字。
徐龙象,
取自水行中龙力最大,
陆行中象力第一,
威猛如金刚啊,
侍卫龙啸。
别看绰号黄马儿的傻儿子,
憨憨笨笨至今啊,
斗大字不识,
皮肤病态的暗黄,
身形比较同龄人都要瘦弱。
但这气力啊,
却是一等一的骇人。
徐骁十岁从军杀人,
从东北锦州杀匈奴,
到南部灭大小六国,
屠70余城,
再到西南***蛮夷十六族,
什么样的臂力惊人的猛将没有见过呀?
但如小儿子这般可天生铜筋铁骨,
力拔山河的,
真没有。
徐骁心中轻轻叹息。
黄蛮儿若能稍稍聪慧一些,
心窍多开一二,
将来必定可以成为陷阱第一的无双猛将啊。
他缓缓起身,
转头朝龙虎山辈分极高的道士尴尬一笑。
后者眼神示意不打紧,
只是心中难免悲凉。
收个徒弟收到这个份儿上也忒不是个事儿了呀。
一旦传出去,
还不得被天下笑话呀,
这张老脸就甭想在龙虎山那一大帮子徒子徒孙面前摆放喽。
束手无策的北凉王心生一计,
嘿嘿道。
黄马儿啊,
你哥呀,
***归来,
看着时辰哦,
约莫进城了。
你不出去看看?
就在这时,
小王爷猛地抬头,
那表情啊,
是千年不变的呆板僵硬,
但寻常木讷无神的眼眸里却爆绽出了罕见的光彩,
很刺人,
拉住老爹的手啊,
就往外冲。
可惜啊,
这北凉王府是出了名的百廊回转,
曲靖迁谪,
否则也容不下一座饱受朝廷清官士大夫们诟病的听潮亭。
手被儿子握得生疼的徐骁不得不数次提醒,
走错路了,
足足是走了一炷香的时间,
这才来到了府外。
父子和老神仙身后跟着一大帮子扛着大小箱子的奴仆,
都是准备带往龙虎山的东西北凉王富可敌国,
对儿女啊也是素来宠溺,
见不得他们吃一点苦,
受一点委屈。
到了府外,
小王爷一看到街道空荡,
哪里有哥哥的影子?
先是失望,
继而愤怒,
沉沉嘶吼一声,
沙哑而暴躁,
起先想对徐娇发火。
但是笨归笨,
起码还知道这位是父亲,
否则徐骁的下场呀,
恐怕就得像前不久秋烈里倒霉遇到徐龙象的黑熊了。
被单枪匹马的1二岁少年生生撕成了两半,
他怒瞪了一眼心虚的老爹,
掉头就走。
不希望功亏一篑的徐骁无奈丢给老神仙一个眼神儿。
龙虎山真人微微一笑,
伸出枯竹一般的手臂,
但仅是两指搭住了小王爷的手腕,
轻声慈祥道。
徐龙象啊,
莫要浪费了你百年难遇的天赋异禀。
来来来,
随我去龙虎山,
最多10年,
你便可下山立功立德。
少年也不废话,
哼了一声继续前往。
但玄妙古怪的是,
他发现自己没能挣脱老道士看似云淡风轻的束缚,
那踏出去悬空的一步,
如何都没能落地。
北凉王如释重负啊,
这位道统辈分高到离谱的上人,
果真还是有些本事的。
知子莫若父,
徐骁哪里不知道小儿子的力道啊,
霸气得很,
以至于啊,
他都不敢多安排仆人女婢给儿子,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捏断了胳膊腿脚。
这些年呀,
院中被坐坏拍烂的桌椅不计其数,
也亏得是北凉王府家底厚实,
寻常殷实人家早就破产了。
小王爷愣了一下,
随即发火,
轻喝一声,
硬是带着老神仙往前走了一步、
两步、
三步,
头顶皇冠、
身披道袍的真人只是微微咦了一声。
不怒反喜,
稍稍加重了几分力道,
阻止了少年的继续前行。
如此一来,
徐龙象是真怒了,
面容狰狞,
如同一只野兽,
伸出空闲的一只手,
双手握住老道士的手臂,
双脚一沉,
咔嚓在白玉地板上踩出两个坑,
一甩就将老道士整个人给丢掷了出去。
大柱国,
徐骁眯起眼睛,
丝毫不怕惹出命案,
那倒是啊,
若没有这个精良本事,
摔死呀就摔死好了。
他徐骁连不可一世的西楚王朝都给用凉州铁骑踏平了,
何时对江湖门派有过丝毫的畏惧?
天下道统首领龙虎山又如何?
所辖境内数个大门大派,
虽比不上龙虎山,
但在王朝内也属一流的规模。
例如那数百年来一直跟龙虎山争那道统的武当山,
在江湖上够超然了吧?
还不是每年都主动派人送来三四炉珍品丹药?
老道士轻轻飘荡到王府门口的一座两人高汉白玉石狮子上,
其富仙人气势,
光凭这手啊,
若是搁在市井中,
那还得搏得满堂喝彩呢。
这按照北凉世子即徐骁嫡长子那个脍炙人口的说法,
那就是该赏这活儿啊,
不简单,
是技术活。
指不定啊,
就是几百几千两银票打赏出去了。
想当年世子殿下还没出北凉祸害别人的时日,
多少青楼清年或者是江湖骗子得了他的阔绰赏钱。
最高纪录是一位外地游侠在街上一言不合与当地剑客相斗。
在街上啊,
一言不合与当地剑客相斗,
从街边菜摊打起,
打到了湖畔,
最后打到湖边凉州最大鹞子溢香楼的楼顶。
把白日宣淫的世子呀给吵醒了,
立马顾不得白嫩如羊脂美玉的花魁小娘子在窗口大叫一声好。
事后呢?
在世子殿下的掺和下,
官府非但没有追求,
反而差点就给那名游侠送去凉州好男儿的大锦牌了。
他更是让仆人快马加鞭,
送去了一大摞整整十万两银票。
没有喜好玩鹰斗犬的世子殿下的大好陵州可真是寂寞呀,
正经人家的小娘们儿呀,
终于敢漂漂亮亮上街买胭脂了,
二流纨绔们终于没了跟他们抢着欺男霸女的魔头了。
大大小小的青楼,
也等不到那位头号公子哥的一掷千金了。
北凉王徐骁生有二女二子,
趣事奇葩。
大郡主出嫁,
连克三位丈夫成了王朝内脸蛋最俏、
嫁妆最多的寡妇。
在江南道五郡,
艳名远播,
错风放浪。
二郡主啊,
虽相貌平平,
却是博学多才,
精于经纬,
师从上阴学宫韩谷子韩大家成了兵法大家的许煌,
纵横术士司马灿等一干帝国名流的小师妹。
徐龙象呢,
是北凉王的最小儿子,
相对声名不显,
而大儿子则是连京城那边都有大名声的家伙。
一提起大柱国徐骁华,
必然会扯上世子徐凤年。
赞誉一声,
不父无犬子。
可惜啊,
徐骁是英勇在战场上,
儿子却是争气在风花雪月的败家上。
3年前,
世子殿下徐凤年传言被脖子上架着刀剑撵出了王府,
被迫去学行关中豪族年轻后辈以及冠礼之前的例行游历。
一晃呀,
就是3载。
彻底没了音信。
陵州至今记得世子殿下出城时,
城墙上十几号大纨绔和几十号大小花魁眼中含泪的感人画面。
只是有内幕说,
等世子殿下走远了,
当天呀,
红雀楼的酒宴便通了个宵,
太多美酒倒入了合成,
整座城里啊,
都闻得见酒香。
回到王府这边,
心窍***的小王爷奔跑冲向了玉石狮子,
似乎摔了一个老头子不过瘾,
这次是要把碍眼的老道士连同号称千钧重的狮子一同摔出去。
只是他刚摇晃起狮子,
龙虎山老道便飘了下来,
牵住少年的一只手,
使出了真功夫,
以道门晦涩的搬山手法,
巧妙一带。
就将屈膝半蹲的少年拉起身,
轻笑道。
黄蛮儿,
不要闹,
随为师去吧。
少年一只手握住狮子底座边角,
五指如钩深入玉石,
不肯松手,
双臂拉伸如猿猴,
嘶牙嚷着。
我要等我哥哥回来,
哥哥说要给我带回天下第一美女做媳妇儿,
我要等他。
位极人臣的大柱国徐骁哭笑不得呀,
无可奈何望向了黄冠。
老道。
重重叹气道。
罢了,
再等等吧,
反正也快了。
老道士闻言,
笑容古怪,
但还是松开了小王爷的手臂。
心中咂舌呀,
这小家伙何止是天生神力啊,
根本就是太白星下凡嘛?
不过,
那个叫徐凤年的小王八蛋真的要回来了。
这呀,
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这想当年呀,
他头回来王府可是吃足了苦头啊。
先被当成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不说,
那才七八岁的兔崽子直接放了一群恶犬来咬自己。
后来啊,
好不容易解释清楚,
进了府邸,
这小王八玩意儿啊,
就又坏心眼了,
派了两位娇滴滴的美娇娘三更半夜的来敲门。
说是天气冷,
要暖被子。
若非贫道定力,
超凡脱俗,
还真就着了道了。
现在偶尔想起来,
还挺后悔没跟那两位姑娘彻夜畅聊大洞真经和黄庭经,
即便不聊这个,
聊聊素女心经也好嘛。
黄昏中,
官道上一老一小被余晖拉长了身影。
老的背负着一个被破布包裹的长条状行囊,
衣衫褴褛,
一头白发,
还夹杂几根茅草,
弄个破碗蹲地上就能乞讨了。
牵着一匹瘦骨嶙嶙的跛马,
小的呢,
其实岁数不小,
满脸胡茬,
一身市井麻衫,
逃荒的难民一般呀。
老黄再撑会儿,
进了城,
回了家,
就有大块肉大碗酒了,
他娘的,
以前没觉得这酒肉啊,
是啥稀罕玩意儿。
现在一想到啊,
哎哟就嘴馋得不行啊,
每天做梦都想。
瞧不出真实年龄的年轻男人,
有气没力道。
仆人模样的邋遢老头子呵呵一笑,
露出了一口缺了门牙的黄牙。
显得贼憨厚,
贼可笑。
笑你个大爷,
老子现在连哭啊都哭不出来了。
年轻人翻白眼道,
他是真没那个精气神儿折腾了。
两千里归途,
就只差没落魄到沿路乞讨了。
这一路下水里摸过鱼,
上山跟兔子捉迷藏,
爬树掏过鸟窝,
只要带点荤的,
弄熟了,
甭管他有没有盐吧,
那就都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一顿饭了。
期间经过村庄试图偷点鸡鸭啥的,
好几次呀,
被扛锄头木棍的壮汉追着跑了几十里地,
差点没累死。
哪个膏粱子弟不是鲜衣怒马,
威风八面?
再瞧瞧自个儿,
一袭破烂麻衣草鞋,
一双跛马一只,
还不舍得宰了吃肉,
连骑啊都不舍得。
倒是多了张蹭饭的嘴。
这恶奴啊,
就更没有了。
老黄这活了一甲子的小身板,
他光是瞅着呀就心慌。
生怕这行走两千里路,
哪天就咔吧一声没声没息嗝屁了。
到时候啊,
他连个说话的伴儿都没有,
还得花力气在荒郊野岭挖个坑把它埋了。
这尚未进城,
城墙外头不远处有一个挂杏花酒的摊子。
他实在是精疲力尽了,
闻着酒香,
闭上眼睛,
抽了抽鼻子,
一脸的陶醉。
真他娘的香啊。
一发狠,
他走过去,
寻了一条唯一空着的凳子,
一屁股坐下,
咬牙使出最后利器,
喊道。
小二上酒。
身边出城或者是进城中途歇息的酒客,
都嫌弃这衣着寒碜的一主一仆,
刻意坐远了。
生意忙碌的店小二原本听着声音要附和一声好嘞,
可一看主仆两人的装束,
立马就拉下脸。
这出来做买卖的,
没个眼力见儿。
怎么行啊,
这两位客人可不想是掏得出酒钱的货色。
店小二啊,
还算厚道,
没立马哄人,
只是端着皮笑肉不笑的笑脸提醒道。
我们这儿招牌杏花酒可要一壶二0钱,
不贵可以不便宜。
若是以前呀,
被如此狗眼看人低,
年轻人早就放狗放恶奴了。
可三年世态炎凉,
过习惯了身无分文的日子,
架子脾气收敛了太多,
喘着气道。
没事儿,
自然有人来结账,
少不了你们的打赏钱。
打赏。
店小二扯开了嗓门,
一脸鄙夷。
年轻人苦笑,
拇指食指放在嘴边,
把最后那点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
吹了一声哨子,
然后呢,
就趴在简陋酒桌上打鼾,
竟然睡着了。
店小二只觉得莫名其妙,
唯有眼尖的人依稀瞧见头顶闪过一点影子。
一头鹰隼般的飞禽,
如箭矢掠过城头。
大概酒客喝光一碗杏花酒的时光,
大地毫无征兆地轰鸣起来,
酒桌摇晃,
酒客们瞪大了眼睛,
看着酒水跟着木桌一起晃荡。
都小心翼翼捧起来,
四处张望。
只见城门处冲出了一群铁骑,
绵延成两条铁线,
仿佛没个尽头。
尘土飞扬中,
高头大马俱是北凉境内以一当百名动天下的重甲骁骑。
看到为首扛旗将军手中所拿的王旗鲜艳如血。
尚书一字,
徐。
乖乖呀,
北凉王麾下的嫡系军啊。
天下间,
谁能与驰骋辗转过王朝南北十三州的北凉铁骑争锋?
一往啊,
西楚王朝觉得它的1二万大骑士敢逆其锋芒。
可结果呢?
景河一战,
全军覆没,
降卒悉数坑杀,
哀嚎如雷。
200精锐铁骑冲刺而出,
浩浩荡荡,
气势如虹。
头顶一只充满灵气的鹰隼,
四带领路,
200铁骑瞬间静止,
动作如出一辙。
这份娴熟啊,
已经远远超出了一般行伍悍卒百战之兵的范畴。
正四品武将折冲都尉翻身下马,
一眼看见牵马老仆,
立即奔驰到酒肆前,
跪下行礼,
恭声道。
末将齐当国,
参见世子殿下。
而那位口出狂言要给打赏钱的寒酸年轻人,
只是在睡梦中呢喃了一句。
小二上酒。
本章播讲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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