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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洼姚家明显的开始衰败
先是东乡的染坊被土匪抢劫
再是西沟挂面店的账房被绑票
接着漯河上的商船竟停泊在回水湾
不明不白起了火
一船的丝帛
大麻 土漆
焚煤灰烬
掌柜怨恨这是坟地散了麦气所致
一提起狗百都便黑血翻滚
提刀将八仙桌的每一个角都劈了
但逃得无影无踪的狗百都在没在北宽平露面
掌柜只是高薪请了会鬼八怪的术士画符念咒
弄瞎了远在深山的狗百都的老娘的一只眼
约莫三年
正是稻子扬花时节
掌柜在为其母举办了最后一个拂孝祭日的当晚
与四姨太吵了嘴
闷在床上抽烟
土村人急急跑来
说是在村前的道叔地烟头见着狗百督了
狗百督一身黑作蚕丝的坐绸
金镶门牙
背着一杆乌亮的铁枪
问
狗百多
你回来了
这么多年你到哪儿去了
狗百都把枪栓拉的克拉响
问话人立即脸黄了
哟
老狗
灯忘闪了
狗百督说
哼
你应该叫我狗队长
唐司令封我队长了
唐司令就是唐景为了名的北山白石寨大土匪
问话人赶忙说
啊 狗队长呀
怎么进村去
哪家拿不出酒
也是有一碗鸡蛋煎水呀
狗百督说
我等个人
问 等谁呀
狗百督都操了
骂
你多嘴多舌
要成子弹吗
没你的事
避开
掌柜听了来人的述说
跳起来
把刀提在手里了
又兀自放下
一头的汗水就出来
掌柜明白了铺子遭抢
商船被焚的原因
也明白了当了土匪的狗摆都在村口要等的是谁了
立时脸色黑灰
拉了四姨太就走
四姨太说
我就不走
狗百督当年什么嘴脸
不信他要打我
掌柜翻后窗到后坡的涝池里
连伸揪在水里露出的头上顶个葫芦瓢
直到狗百督在天黑下来骂句
让那狗东西多活几天走了
来人方把掌柜水淋淋背回来
又是一夜
人已经睡了
北宽平一片狗叫
村口廖哨的回报
狗百督又来了
是四个人
四杆枪
掌柜又要逃
大门外咚的就响了一枪
狗百都已经坐在门外场判的石谷子碾盘上
不能在逃的掌柜心倒坦然起来
换了一身新衣做寿衣
提上灯笼出来说
啊
哪一杆子兄弟呀
哎呀
是百督贤弟
多年了
让哥哥好想死你了
你怎的走时不告哥哥一声就走了
今日是来看哥哥了
狗百督说
哈
听说北宽平来了几个毛贼
唐司令让我们来拿脚的毛贼没害扰了掌柜吧
掌柜说
哎
有狗队长护着
这一带毛毛贼还不吓得钻到地缝去啊
来来来
把兄弟们都让进屋来
今日正好进了几板烟土
好过瘾呀
狗百督领人进了屋
还是把鞋踢脱了
仰在躺椅上急却抽那烟土
一抬眼却愣住了
四姨太从帘内出来
正倚着门框
一腿斜立
一腿交叉过来
脚尖着地
扑的就吐出一片嚼碎的瓜子皮儿
狗百督说
四姨太还是没变样
我记得今日该是老太太的三年忌日
四姨太怎没穿了更显得俏样的校服呀
四姨太说
啊
百督好记性
知道老太太今日过三周年
掌柜忙斥责
女人没礼节
应给狗队长烧颗烟炮才是
四姨太仍是嚼着瓜子儿
款款的走进烟灯旁
狗百督便伸手于灯影处拧女人的腿
女人一列起身子
将点心盘子撞跌
油炸的面液撒了一地
狗百督忙要去见四姨太
说
粘土了
让狗吃吧
一碟声的唤起狗来
狗百督在女人面前失了体面
脸色就黑了
说 哼
这虎儿还听四姨太话
顺手抓过枪
把狗打得脑门碎了
枪一响
满厅药烟
姚家上下都失声慌叫
掌柜笑道
啊 打得好
打得好
咱们口福都来了
今晚吃狗肉
喝烧酒
这狗皮你百督贤弟就拿去做了褥子吧
狗百督却懒懒的说
今日不拿
你让人将皮子熟了
改日送到白石寨就是数好的狗皮送去
狗百督捎回的口信是
狗百督再不要掌柜的一分一文
只想和姚家认个亲历
如果把四姨太嫁给他
掌柜也永远是狗百督的仁哥哥
十天后
得了红帖的狗百都真的骑了一匹披着彩带的黑马来到姚家
狗百督就把四姨太抱上马背
自己也骑上去
回头对掌柜拱拳道
仁哥哥
留步吧
四姨太却说
老当家的
我要走了
夫妻一场
你不再来给我整整头吗
掌柜突然老泪纵横
过来要抱了四姨太痛哭
女人却一口唾沫唾在他的脸上
骂道
呸
老**
你就这么让姚家的一个跑腿的抢了老婆吗
掌柜昏厥在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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