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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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篇
绿漫花绵绵
一
入夜
暮色深沉
一轮明月
远远地挂在天际
若银若线的
藏在薄薄的云层后
晋阳城城门紧闭
幽深的长街
空无一人
可离花巷
却灯火通明
丝烛喧闹
火红的
六角彩灯高悬
绵延了一路
潇香馆的老鸨
站在门前
招呼着来往的行人
遇到衣着华贵的
便对姑娘使眼色
让他们
往潇湘馆里落
调笑间
有人从街头缓缓走来
那是一位
三四十岁的男人
因体胖
走路微微盘闪着
山上的料子是上好的苏绣
手里把完这两块玉石
老鸨看到后
慌忙迎了上去
谄媚的笑道
这位老爷夸里面请
男人一笑
听说
潇湘馆里
来了位唤作青蔓的姑娘
唱的一手好曲
抚的一首好琴
倾城之姿世间少有
不知今日
是否有兴
能见一见这位
苏青慢姑娘
小宝的眸子闪了闪
为难道
老爷不知
这苏姑娘
性子傲得很
不见人的
还未说完
老鸨的衣裳
便被男人身旁的下人
狠狠地攥住
大胆
我家老爷
是当今三皇子最看重的门客
如今来看苏姑娘
便是你们潇湘阁极大的荣耀
却不见的道理
老鸨脸下眼疾
眸子中
冷光划过
再抬起眼时
却近是惧怕
唯唯诺诺的道
官爷说的是
请这边来
老鸨娘的下人留在大堂里
独自带着男人去了二楼
房间
在走廊尽头
没有厅堂里的喧嚣
老鸨轻轻推开镂花红木门
南朝房间里瞧去
这一看
便愣在那里
只见
精雕细客的房间里
软软垂着白纱帘
隐隐约约
现出一抹鲜细的身影
有风
扬起纱帘一角
能看到里面端坐着一位红山姑娘
白皙的容貌
精致的眉眼
阴红的嘴唇
有些妖艳
又有些
清冷人若
纤细的手指抚着琴弦
灵灵之声
如珠落玉盘
他挑起眼梢微微一笑
摇曳的烛光
映着绝美的容颜
男人心中
便如惊雷滚过
她感慨
这哪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这分明是
游荡在世间的厌鬼
一曲中
琴声止
老鸨道
请满
这位老爷
是三皇子宫里的门客
今日
特意来听你弹琴
你千万不能怠慢了
苏青慢轻轻一笑低声道
是
男人朗声大笑
抬脚
迈进房间
苏清慢又弹了几句
便开始敬男人酒
男人好色
也不拒绝
全都喝了去
待到最后
男子有些晕晕乎乎
身旁姑娘轻声细语的说着什么
他也记不太清
他似乎听到他问
三皇子
和驻守在边棍的赵将军
是否有来往
他点了点头
听闻
程平公最近
偷满了一批军火他又点了点头
他一脸问了许多问题
他恍恍惚惚间
全都说了出来
待他问到三皇子的那批军火藏在何处时
他这才猛然惊醒
眼前的姑娘
哪还有方才的柔弱
抵在他颈肩的匕首
泛着森然的寒光
他哆哆缩嗦道
你
你是何人
他便又温柔的一笑
嘴角的笑意
宛若冰茶一样刺在他的心里
东宫暗慰
苏清慢
竟然是东宫暗慰
男人脚下一软
惊恐的道
你不能杀我我是三皇子的人
你不能杀我
苏清慢
弯起眉眼
手中的匕首如寒光般划过
挑眉
漫不经心的道
这些你还是去地狱和阎王爷说吧
二
老鸨
一直守在门外
待听到里面没有动静后
这才推门走了进来
男人睁着眼睛
倒在血泊里
已经没了气息
而苏青慢从袖子里取出一块锦帕
不仅不慢的
擦拭着
溅在手上的血迹
那手白的
能看得淡青色的血管
明明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看着
一纯凉武害
可杀起人来
却毫不手软
老鸨摇了摇头
低声道
索尼也呀
苏青慢将沾了血的帕子
扔在男人身上
起身想要离开
宝娘慌忙拉住他的手腕
七姑娘
你就这么走了
三皇子
若是追查过来
我该怎么办
他在暗位之中
排名第七
又自小被太子放在身边教养
颇得太子宠爱
因此
外人
总是尊称他一生
七姑娘
苏清慢翻了番白眼
即便知道
人是死在你这里
三皇子
也不能对你怎么样
皇上病重
严禁朝中官员
出入烟花之地
三皇子
若是寻你麻烦
便是告诉天下人
他宫里的人抗旨
其实
太子
也没对问出三皇子的军火藏在何处报什么希望
他不过
是想杀了三皇子的心腹
警告一下三皇子罢了
只要你说不认识刺客
便可保
潇湘管平安
闻颜
老保缓缓松了一口气
苏清慢打量他一眼道
脑子这么不灵光
殿下怎会选你做线人
说完
他便飞身跃出窗外
飞红的衣角
消失在夜幕里
老鸨气得直跺脚
齐姑娘
真是尖算刻薄
太子肯娶你才怪
气急败坏的声音
在夜空里飘荡着
苏庆慢没有理回他
只是伸手轻盈的
踏过屋脊
离开了梨花巷
刚从房顶上跃了下来
苏清慢便看到一个男子
副手
立于巷口
身姿挺拔
化黑如墨
白色的衣角纷飞
沉浸在无尽的夜里
如意逐雨树
听到动静
男子回过身来
卫树的额发
遮着半边侧脸
露出狭长的凤眸
和微微上扬的嘴角
苏清慢巷前一步
抓住男子的衣袖
带着些埋怨道
师兄
你怎么又来了
不过
是杀一个门客
不会有事的
陆行书微笑道
你向来爱闹
若不是看着你
我总归不安心的
苏青慢撇撇嘴
觉得陆行书
太小瞧他了
他们一起长大
他总是把他当做小孩子
每次执行任务
他都会跟在他身边
怕他有什么差池
路行书见他不语
便轻轻逝去
他指尖上残余的血迹
又道
回去吧
今晚你当职
苏清慢点了点头
随着他
朝皇宫走去
路行书
将苏青慢送的东宫侯
便回了暗卫营
苏清慢换上黑色的衣衫
带上一面具
飞身来到正殿的房梁纸上
更深路中
万籁巨寂
整个皇宫
都沉浸在深沉的夜色里
虽然有刺客偷袭东宫
但却是不常见
坐得久了
苏清慢便觉得无趣
于是
踏上房顶
悄悄地揭开一片玻璃瓦
朝殿内看去
之间
精雕细客的壁画上嵌着随珠
熠熠银光
将偌大的宫殿
映的如白昼一般
身着悬色广袖长袍的男子
做得桌岸后
金冠
将如墨的长发竖起
他一只手拿着书卷
一只手
织者额
微微侧着身子
露出白皙的侧脸
他如玉的容颜
依旧那样好看
苏青蔓眯着眼睛
不觉的轻笑出生
他以前当直时
经常做这样的事
那时的顾玄
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生的俊美
年少稳重
嘴角常年带着一抹浅笑
整个人
却也带着几分深沉
让人心生敬畏
其他暗慰
对他
都是有些怕的
唯独他向来没有规矩
他拖着下巴
一直盯着他看
直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殿里传来
越来越没规矩了
虽是这样说
他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他弯起眉眼
而后起身
从窗铃
跃入殿内
兄长每次都能察觉出
他不甘心的说
他的身手
在暗慰中
已是不凡
可在眨眼之间取人性命
然而这样好的身手
却偏偏躲不过他的眼睛
顾玄轻笑
放下手中的书册
难道你忘了
你是我交出来的
文言
苏清慢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从来没有说过
这是自己这辈子
最引以为傲的事
三
苏清慢进宫那一年
十二岁
他的父亲
在一个深夜
接到承德帝的秘旨
韩未将他送上了去京城的马车
临行前
他父亲叮嘱他
太子顾玄
虽是年少
但在朝堂多年
极为阴沉很戾
这次东宫选拔暗慰
你必与他相见
到时
定要收敛性子
千万不要忤逆了他
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将这些话牢牢记住
来到晋阳后
苏清慢
便随着其他人一起训练
太子
从未来过暗慰营
他便渐渐的不再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日
他的尸己荣征
对他们说
殿下下朝后便来寻查
你们的关些
以免受罚
他站在一群人中间
有些紧张
一直盯着自己的斜尖桥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
顾玄
终于缓缓而来
苏清慢微微低着头
看不清来人
只感觉到轻微的步履声越来越近
然而
在经过他身边时
那人却停了下来
他隐隐瞧尖
一片悬色的衣角
他有些诧异
下一刻
突然有手指
抬起他的下巴
他微微挑起眉梢
然后
便看到了这世上
最深邃漆黑的一双眼睛
少年殷红的嘴角微动
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在见到顾玄之前
苏清慢一直在想他的模样
他一直觉得
他会是一个面色阴郁之人
如今一剑
没想到
却是出人意料的俊俏
他看直了眼
竟也忘了回答
少年蹙眉
又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两眼
问旁人道
这是谁家的姑娘
一旁的老太监慌忙答道
苏州巡抚的七小姐
少年松手
嘴角微微翘起
不仅不慢的道
此女容貌出众
宋了东宫
以后由姑青自教养
这
便是十七岁的顾玄
虽然苏青慢
并不清楚他话语间的用意但却是久久不能忘记
那个悬衣
没发的俊美少年
顾玄离开后
内侍
便把苏清慢
骑到东宫
虽然
他从未来过晋阳
但索性
在暗卫营中
有青梅竹马的陆行书
相陪
日子
也不算难熬
但东宫的一切都很陌生
他惊得
躲在角落里
任那些工人哀求
也不肯出来
顾玄知晓后
也不责怪他
只是垂眸静静地看着他
他抿着嘴角
听他道
你怕我
他不是怕他
而是怕这样的生活
他来晋阳前
父亲便告诉他
这一去
怕是再也回了
他直直的看了他半天
终于道
我怕死
顾玄却笑了
你不会死的
我会保护你
说完
他朝他伸出了手
少年身着悬医
头戴金冠
逆光而立
他唇红齿白
英俊的眉眼中
尽是坚定
像是许下一个真重的承诺
苏清慢眨了眨眼睛
而后
像是受了蛊惑般
将手放在他的手上
从那日起
苏清慢
不再与其他人一起训练
而是被顾玄养在东宫
顾玄
亲自教他剑法和诗叔
并请来乐师
将他抚琴
顾玄虽然繁忙
但在焦苏钟清慢攻课时
却极为认真
他文采斐然
剑法亦是高妙
当真是一个极好的先生
苏清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顾玄念诗的时候
他会情不自禁的托着下巴看他
连他问他问题
也没有听清
他低下头等他责骂
他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久而久之
功人皆知
偏殿里的七姑娘
是殿下眼前的红人
殿下宠得紧
这些言语在东宫传开
苏清慢听到后很欢喜
那个深沉很厉的太子殿下
那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太子殿下
却对他那样亲近
他终归
是和旁人不同的
这种不同
让他觉得
甜蜜
如--一般
让人沉沦
如此过了三年
终于到了选拔暗慰的日子
那日
顾玄早早的
等在苏清慢殿前
暗慰影里高手如云
即便是身手极好的苏青蔓
也不能确定
自己能胜出
他握着长剑
垂眸看着自己的打战的双手
他怕
怕死
不是因为疼痛
而是怕以后
再也见不到顾玄
三年过去
他喜欢上了
那个沉稳冷峻的男子
顾玄身手
揉了揉他的头发
想不想
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而后咬着嘴角
点了点头
顾玄温和的笑着
那就活着回来
舞
他轻轻说出的一句话
却成了苏青慢
活下去的念想
当对手将剑
刺入他胸前的那一刻
当他
将要倒下的那一刻
他看到主座上猛然站起的顾旋
看到了
他惊慌的神色
求生的意识
从未像现在这样强烈
他抬起手腕
依袖中的银针
破空而出
胜负已鸣
他倒在地上
顾玄将他抱了起来
一遍一遍的低声安慰他
别怕
你不会有事
别怕
他却是轻轻笑了
那样疼
连呼吸都是疼的
他却欢喜
他想
他终于可以留在顾玄身边了
他成了东宫暗慰
虽不是顾玄
最引以为傲的一个
但却是最得宠的一个
他不懂规矩
夜里当直时
总会躲在暗处偷看顾玄
玩忽职守这样的事
若放在其他暗位身上
怕是连命都没了
他年幼无知
被荣征师姐看到
原以为会受到惩戒
却不想
被顾玄拦了下来
他偷看
顾玄每次都能察觉出
他也不动怒
只是无奈的低笑
有时
甚至让他来书房陪他
他总是坐在一旁
托着下巴看他
看他奋笔疾书
看得审月奏折
亦或时
只比作画
那时的他
褪去的白日的沉稳
白皙的侧脸
依稀间
带着几分温和清雅的模样
有时清闲
他还会
讲一些稀奇的故事逗笑他
他的那些小心思
几乎被暗慰赢你所有人知晓
顾玄
自然也是明白的
荣征去提醒顾玄
可向来心狠的孤旋
却是一笑置之
他们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守着他们之间
那说不清
倒不明的关系和感情
这让他觉得
这世上
再没有人比他们更亲近
只不过
承德帝的身体越发不好
朝堂之争
势无水火
顾玄眉目之间
也深沉莫测
顾玄的心思
苏清慢一直都是知道的
他愿意替他杀更多的人
替他守住东宫
所以
当顾玄
让他去三皇子宫中做细作时
他欣然答应
他是顾玄最疼爱的姑娘
他让他唤他兄长
他早已及关
却迟迟不肯成亲
他总觉得这一切
都是因为他
可当有一日
顾玄突然要娶亲
他久久不能接受
那是仲秋前夕
承德帝
带着众位皇子和朝臣
去西山狩猎
傍晚时在行宫里设宴
这本该像往常的功宴那般
君臣寒暄一番过后便散去
然而
酒过三巡
身着玄色锦伏的顾玄站起身
跪在承德地面前道
父皇
儿臣早已极关
想娶亲
这突然的动作
让苏清慢遗怔
承德帝却洗上眉梢道
谁家的姑娘
顾玄一顿
而后道
孟太傅的长女
孟常歌
他语气淡淡的
听不出情绪
苏清慢
盯着那么颀长的身影
紧攥的双手
似乎要掐出血来
宴会过后
他跑去问谷旋
顾玄站在一片暗影里
许久之后
才到我是楚君
总该娶个
身家清白的姑娘
六
两个月后
十月初九
黄楚娶妃
普天同庆
大赦天下
三皇子一早便去了东宫道贺
苏清满
一悄悄离开了程平宫
东宫偏殿的门楣上
挂着红绫
和朱红的六角宫灯
他飞身闪进殿内
一眼便看到了
坐在屏风后的女子
火红的绫罗伊
刺上了他的眼
他响也未响
便拔剑抵在了女子的井上
珠帘散落
露出一张精致的容颜
让苏清慢诧异的事
那一双明亮的眸子里
没有半分惧怕的神色
苏清慢挑眉
握着常见的手指又紧了紧
你以为殿下娶你
是喜欢你
孟长哥却是笑了
不
殿下娶我
只是更在乎我而已
那笑中
夹杂着几分得意
苏清慢忍不住
拔剑朝到刺去
只是
转眼之间
殿门猛然被人推开
一抹红色的身影飞身而来
苏清慢亮跄了两步
眼看着顾旋身手
将孟成歌护在身后
冷声道
小七
你越来越放肆了
这是太子妃
你不过是个下人
怎能对他刀剑相向
下人
苏清慢心中猛然间
涌起酸酸色色的疼
他突然想起孟尝歌方才的话
姑娘
当真以为殿下是真的喜欢你吗
你可有听说过
以色弑君这个词
殿下这样的人
若不是有目的
他会对你好
他将你养在身边
不过是看你容颜绝艳
有朝一日
能将你送到三皇子身边
你倒要感谢三皇子喜欢的另有奇人
不然
你现在
就只承平宫中
一个以色弑君的闭契而已
苏清慢
有些恍惚
第一次见面时
顾玄所说的容貌出众
在这一刻
变得格外刺耳
难怪他
与其他暗卫不同难怪他
自小
便学习武艺琴曲
难怪他的一颦以笑
都要艳丽
这些青楼姑娘擅长的东西
她什么都会
原来
孤玄
不过是将她当作
这世间最卑贱的女子
如若需要
她便把她
当作玩物一般
送到另一个男子身边
苏清满
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心里生出顿顿的疼
他七声问道
容貌出众
便是你将我带回东宫的原因吗
便是你将我送到称
话还未说完
顾玄便挥首
给了他重中了一个耳光
出去
以后不准唤我胸长
苏清满
被那一耳光打得侧过脸去
只能听到耳边嗡嗡作响
他捂着脸
舔舐着嘴角的血腥
往日的种种
似乎在无声的嘲笑着他的与昧
他低笑
长剑抵在自己的脸上
而后
便是狠狠的一刀
他的动作太快
顾玄镜来不及阻止
锋利的刀刃
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意
那些疼痛
撕扯着他的神经
牵扯着他的呼吸
像是将他的整个心脏
都撕裂了一般
他捂着侧脸
任那星热的液体
模糊了他的手
他却是笑
带着报复后的快感
如今
我变成这副鬼样子
殿下几年来的可是白费了呢
他弯着眉眼
看着顾玄紧攥着双手
隐忍的怒意
让他的双眸变得心红
而后
他抬手右是一耳光
顾玄打得极狠
苏清慢只觉得半条命
像是没了一般
左侧的耳朵
也在一阵轰鸣之后
再无半点声相
他用紧存的右耳
模模糊糊听到顾玄怒道
滚
鞭了他看着你
他脸下眼眸
突然就笑了
这才是真正的孤旋
在他面前
伪装了这么久的胸长
他恐怕
是也疲惫了吧
七
苏青慢跌跌撞撞的出了偏点
他感觉
只尖的血
越来越多
血液顺着手腕
流进了他的袖子里
路上的工人看到他的模样
皆惊的输不出话来
只能远远的退到一边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
只能晕晕乎糊的往前走
他紧捂着脸
眼睛色的厉害
伤口
也是火了辣的疼
不知走了多久
一抹白色的身影
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看着男子微蹙的眉雨
他轻声笑了
低低的唤了一声师兄后
便昏了过去
苏清慢醒来的时候
已是第二日的晌母
他睁开眼睛
看了路行书
正坐在床榻前
狭长的眸子里
尽是疲惫之色
他四处打量了一番
只见檀木床榻上
雕刻着细致的花纹
几步远外的窗前
摆着一张梨花木拙
窗棂上
是一株花团紧簇的海棠
他疑惑
想要起身
陆行书慌忙拦住他
这是安慰英
你先安心在这里养伤
他便又躺了下来
不小心触碰到伤口
他疼得扯扯嘴角
这并没有逃过陆行书的眼睛
他攥着他的手
紧了紧
温热的不像话
他不爱说话
自小便是这样
可苏清慢知道
即便所有人都骗他
陆行书
也不会
苏青慢
和陆行书
幼时便相识
那时
他还是苏州巡抚的七小姐
骄纵任性
他爹爹给他许了一门亲事
是固有的儿子
世家公子
才貌俱佳
可他骄纵
总觉得他苏清慢未来的夫君
一定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是能掌控一切的上位者
而不是那个
有些温吞
循规蹈矩的贵公子
于是
他便使各种坏心思捉弄他
想让他自己离开
可他没想到
那个少年
对此从不放在心上
每次都笑得温和无奈
有时他父亲责骂他
他还在一旁为他求情
说是青梅竹马
不过是他欺负着他直到他十二岁那年
圣上为太子培养暗位
竟然选中了他
即便再疼爱他
他的父亲
也不能违背皇命
他从未离家半步
哭闹着踏上了去晋仰的马车
他没有想到
刚出了苏州
便遇到了
陆行书
他站在小道上
似乎等了许久
身形虽然消瘦
面色
却格外坚定
他挑开帘子
疑惑的看着他脸上青紫的瘀痕
他却笑了
父亲不同意我去晋阳
他将我关了起来
好在我聪明
跳窗子逃了出来
青慢
你不要哭
也不要怕
我陪你去晋阳
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说这话是
他的眼睛漆黑
而明亮
像夜幕里的星星
那时
苏清慢年幼
并不懂得他的陪伴
多么难能可归
那不是苏州
到晋阳的几百里路途
而是刀光剑影里
用生命
承诺的相随
暂暗未赢
路行书
是他唯一的依靠
他对他格外依赖
不多久
顾玄
便将他带回东宫
他有几年没有再见到陆行书
他喜欢上了顾玄
渐渐的忘了
那个陪他长大的少年
直到他们都成了暗慰
这才在此相见
八
苏清慢
在暗卫营里养伤
他以为自己毁了样貌
却不想
荣征请来的大夫医术了得
调制了一些日子
那道伤疤
便淡得看不清了
他苦消
顾玄这样的人
怎么会任由他闹
不多久
暗慰营里传出消息
小九沉相思
血环上了三皇子
公然违背暗未营的规矩
荣征知晓后大怒
让苏清漫回了程平宫
程德帝缠绵病榻
已经撑不了多少时日
苏清慢在程平宫中
监视着三皇子的一举一动
听宫人们续道
太子
与太子妃举案齐眉
恩爱情深
心涌出阵阵的疼
顾玄的爱
从来都是给对他有用处的姑娘
他孩子奢求着什么
可是
宫里又有了谣传
说三皇子宫里
有位容颜绝艳的红衣姑娘
三皇子对她很是喜爱
苏清慢只觉得可笑
他来到程平公这么久
三皇子
都没正眼瞧过他一次
何来喜爱
他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没多久
顾玄
却命他去东宫
他跟着传旨的工人
一路来到偏殿
有些疑惑
顾玄
为何会在孟尝歌的店里见他
可他没有多想
推门便走了进去
偌大的宫殿里
没有一个工人
只飘荡着阵阵酒气他羞眉微蹙
缓步朝内殿走去
但见顾玄
依衫凌乱的躺在床榻之上
他慌忙走过去
晃了晃他的衣袖
却见方才
还不省人似的人
猛然睁开了眼睛
狠狠的攥住了他的胳膊
迷离疯狂的眼神
像极了猛兽
顾玄把他甩在床榻上
接着
便附在了他的身上
温热的气息
混杂着阵阵酒气
尽数撒在他的颈上
这样的骨旋
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有些害怕
抬手去推他
可顾玄
却攥住他的手
令他动弹不得
沙掌飘落
隐隐遮蔽了相拥的身体
苏青满
紧紧攥着身下的颈背疼得流下了眼泪
他从未想过
再次相见
会是这样的情景
身上的那人
明明没有意识
可看到他的啜泣
他却伸出手
逝去他的眼泪
喃喃道
小七不哭
仿佛还是他年幼时晚闹
不肯练剑
他无奈的说了一遍又一遍
小七乖
苏青慢不知道这样的时光
持续了多久
到最后
顾玄又沉沉地睡去
他咬着嘴角
裹着破旧的衣裙
离开了那点
为了不让工人瞧见他狼狈的模样
他便从房梁上离开
可他不知道
在他离开后
孟长歌
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将自己的衣裙撕
而后哭着
从偏殿里跑了出来
酒
顾玄
再也没有找过苏清慢
苏清慢甚至觉得
那日的荒唐
不过是一场梦
而东宫里的一切
他有所耳闻
宫人都说
太子和太子飞圆了房
太子更加宠爱太子飞了
苏清慢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可又想不出什么
两个月后
他出去执行暗杀任务
却在路途中昏了过去
好在那时
路行书陪在他身边
将他带回了暗卫营
他醒来的时候
见顾玄坐在他身旁
神色玉郁
深沉的
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夜空
看到他醒来
他冷声问道
谁的孩子
苏清慢有些茫然
又有些疑惑
下一刻
却见顾玄
一把攥住了他的脖子
咬牙道
我在问你
你肚子里是谁的孩子
我将你养大
不是让你和别的男人混在一处道
他的力气并不大
苏清慢感觉不到疼痛
他唯一听到的便是
他有了孩子
顾玄看着他呆滞的模样
耳边回荡着
前些日子宫里的流言蜚语
一时间
怒意更深
这个孩子留不得
明日
便让寓意过来
说完
他便要起身离开
苏清慢终于回过神来
慌忙拉住顾玄的衣袖
这是你的孩子
两个月前
你最久
我去了东宫
你不能伤害他
顾玄一愣
随后冷笑
你想留下孩子
但也不能骗我
两个月前我最久
工人都看到是常哥从天殿里出去的
苏清慢的心凉了半截
他想再解释一番
可顾玄
却是不再看他
转身离开
顾玄走后
苏清慢一直坐李南安
孟常歌
一定是同顾玄说了什么
现在顾玄不相信他了
他一定得在玉一来之前离开
可他一直生活在东宫
不了解暗卫营
若贸然出去
定会被人发觉
他一直等到夜里
到了子时
窗边突然传了轻微的声响
他转过脸去
正看了陆行书
从窗外跳了进来
他慌忙起身
路行书来到他面前
拉住他的手往门外走去
快走
我们离开暗卫英
苏清慢跟着陆行书
一路躲过巡茶的侍卫
走了半个时辰
终于来到围墙外
他欣喜不已
攥着路行书的衣袖
刚要离开
四周突然亮起一片火光
冒起阵阵浓烟
他回过身
看到顾玄站在火光里
阴沉的脸色
像暗夜一样
他冷笑
暗慰十二路行书
公然抗命
杀无赦
说完他身后的弓箭手
便拉满了弓
利剑
如给语般
密密麻麻射来
路行书拔出弯刀
挥刀甩开
而后攥住苏青慢的手腕
将他甩在城墙之上
大喊道
快走
就在这转眼的功夫
几只羽剑
便直直的射入他的肩头
苏清慢看到后
慌忙越到他身边
拉住他
我不能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见此
故选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伸出手
动了动手指
那些利剑
便更加密集的射了过来
路行书
来不及挥开那些乱箭
只能一把将苏青慢护在怀中
用他的后背
替他挡住那些利剑
苏清慢
被他紧紧的抱着
力气支大
令他竟不能动弹半分
他只能听到他低弟的闷横声
一声一声
响在他的耳边
却仿若刺在他的心上
有血
顺着路行书的嘴角低了下来
他雪白的衣衫已被染红
明明那样疼
可他却十分开心
她一剑清心的姑娘
那个红衣长发
娇艳热烈的姑娘
他喜欢了她十多年
追随了她十多年
她今日
终于可以揽她入怀
他跟着她来到晋仰
那时的她
比依赖顾旋更依赖她
他总觉得
她会陪她一辈子
可没过多久
他便被顾玄带走了
他喜欢上了顾旋
故意忘记他们的婚约
他一只子不提
他爱的那样卑微
血
仿佛已经流尽
他努力睁着沉重的眼皮
颤抖着苍白的嘴唇
轻轻的笑着低语
若是没有那道圣旨该多好
我们还在苏州
你也没有遇到顾旋
你说
如果那样的话
你会不会喜欢我
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了青
他嘴角的血
一滴一滴
坠在苏青慢白皙的侧脸上
他看不清他的模样
却能感觉到他渐渐虚弱的气息
他的泪落了下来紧紧的攥着他的手
轻声道
会的
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美的承诺
路行书低低的笑出声
真好
而后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那低低的笑声
牵扯着苏清慢的心脏
他双眼无神的
盯着远处的黑暗
许久之后
当一切归于寂静
他喃喃道
师兄
不要睡
我想回家
时
那晚的一切
执行任务的侍卫
很久之后还能记得
那个身着白袍的男子身上
密密麻麻的插满利剑
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太子
将她怀中的红衣姑娘拉了出来
可姑娘
只是紧紧地抱着白袍男子
他揽着他
跪向南方
一字一字道
黄天为证
民女苏清慢
愿嫁路行书为妻
虽生不能同衾
只求死能同学
听到他的话
那个一向高深莫测的太子殿下
便如疯了一般
他一把攥住他的脖子
厉声道
苏清慢
你怎么可以嫁给他
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
这辈子也只能在我身边
宛若疯魔的禁锢
看似无情的爱意
可那个姑娘
只是闭上了眼睛
不再看他一眼
那一年的冬天
来的格外早
还没入腊月
晋阳
便纷纷扬扬的下了第一场雪
没几日
承德帝病逝
太子登基
三皇子
被流放成轴
上元桀侯
三皇子发动炭乱
九皇子
已带兵攻享禁阳
这些
都是苏清慢从工人那里听到的
他被顾玄
软禁在一处偏殿里
黑暗的看不到阳光
宛若冷宫一样的孤寂
他整日浑浑噩噩的
很久没有说一句话
顾玄清闲的时候
会来看他
他蜷缩在床榻上看得身着免伏
头戴十二流天冠
远远的站在黑暗的大殿里
静静地看着他
他有时一战
便是一夜
却是一句话不说
后来
大概是战事愈发紧张了
他来的次数
便渐渐少了下来
苏清慢的身子越来越重
可他整日郁郁寡欢
便更加消瘦
八个月后
他诞下灵儿
那时叛君
已然攻入晋阳
双方
再座最后一搏
苏清慢恍若未闻
只是在偏殿里陪着自己的孩子
直到有一日
他醒来时
强褓中没了婴儿
他衣服都没便跑了出去
一遍一遍的问着
他的孩子在哪里
疯癫的模样
像是一个傻妇人
老太监不忍心
便低声道
三皇子
将圣上逼到这地步
圣上虽是爱着姑娘
让姑娘把孩子生了下来
可这一日
一日看着
哪能不恨呢
那苍老的声音
让苏青慢瞬间安静下来
他跌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
眼神空洞
不带感情
就在老太监
以为他要淹没在这无尽的寂静里时
他突然低声问道
他在哪里
十一
顾玄站在御书房的窗下
耳边还是方才侍卫的回话
陛下
那孩子
已从城墙上坠了下去
是死在叛贼
顾云面前道
他手中
仿佛还有那温软的触干
他在他怀中撕心裂肺的啼哭
仿佛还想在耳边
他心里突然一阵一阵抽痛
他想
不应该这样的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玉书房的门
突然被人缓缓推开
他回过身去
正要斥责哪个奴才
如此不懂规矩
抬眼却瞧见苏青蔓
站在门外
他红衣黑发
额间涂着火红的花殿
已袭击仿佛还是初见时
那个娇俏的小姑娘
可如今
那如星子一样的眼睛
在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她缓缓的走到他面前
抬起眼睛问他
殿下
我们的孩子吗
那眼神
无辜
却又很毒
她突然有些站不住脚
她伸出手
扶住一旁的桌子
听她又道
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
我的那些心思
你一直都知道
不过是公众的流言蜚语
不过是几句
可有可无的挑拨
你为什么要相信素不相识的孟辰歌
却不肯相信我呢
兄长
那一生胸长
掺杂了太多的感情
顾玄乍一听到
只觉得各种感情
涌上心头
其中最多的
是悔恨
和生不如死的痛苦
他踉跄了两步
嗓子里一阵心热
竟生生的咳出血来
苏清慢身手轻轻还住了他
胸长
我这样喜欢你
你为什么不肯喜欢我
他说这话时
声音里带着哭意
和委屈
顾玄听到后
将他揽到怀中
胸前一阵顿痛
他却恍若未闻
怀中的姑娘
将蜡烛丢在地上
妖娆的火舌
顺着帘幔而起
锋利的匕首
没入他的胸前身上
传来阵阵凉意
他抱着他
站在大火之中
门外仿佛是千军万马的厮杀声
可他心中
却十分安宁
他回想着
他这不算太好的一声
年幼时
母非惨死
如今
却亲手杀死的自己的孩子
他虽身为太子
却有无数人
希望他不得好死
企图取代他的位置
他虽有兄弟
却更像死敌
他活着
整日算计
算计
又是为了更好的活着
他总以为
那个姑娘
和其他棋子一样
在需要时
便毫无顾忌的将他心可他不知道
在朝朝兮兮的相伴中
有些感情
终归是不一样了
他想了很长时间
也想不明白
他嘴角苍白
看向远方
清声道
喜欢的
可这一失太短
活着太苦
来世
只愿来世
生在寻常人家
可以赴慈子孝
可以成欢膝下
可以胸有地宫
可以
在一个和亲海燕的太平盛世里
不再辜负自己的爱人
就已就像你
山窗
推开了就在
那
和伤
谁才过枯纸
今像
萤火回
这花
冰
香
为谁拢一宿
芬芳
红叶的心间
轻
一面
唱
他说就这样
去流
浪
到美
里的
彼
方
谁的歌声情
轻
轻轻唱
谁的泪水
经
静盈疼
那些年华我
都负做过
往
他们唯遇着彼此说好要面对
风
浪又是一顶
苦
火
风叶红浪漫
秋后说
这场古暮暮
人生如戏
场
还有谁的
掌